三十四頭化基妖物,若是再算上這些年戰死於天南關的那些,足足有五十五之數;再加上那數以萬計的精怪妖物,以及那百萬尋常野獸鳥禽。
而在數年前,南疆之北就因為歲寒蟬突破而遭受過一回劫難,死傷了不知多少生靈,就連地脈氣機都被打得紊亂不複。
如今這一役,可以說是將整個南疆之北的所有妖物蕩儘,唯有雷蛟妖族等妖族得以保全,卻也皆有折損。
而大多數妖族修行本就比人族緩慢,動輒幾十上百年苦修才能有所突破;南疆之北能有這麼多妖物,那都是因為地域遼闊廣袤,再加上生息繁衍了不知多少年積攢下來的。
如今就這樣一朝蕩儘,南疆之北的地脈靈機又紊亂暴動,變得不適宜凡俗生靈生息;若按照正常的繁衍發展速度,隻怕需要數百年乃至更久,才有希望重現過去的盛景。
如果真是那樣,趙國上下都將為之雀躍歡喜,太平長樂。
但可惜的是,如今人族為萬族所共敵,尤其是那些強族,根本不可能讓人族繼續壯大,又怎麼願意讓趙國安穩發展。
就在天南關一役爆發的第二日,龍族、羽族和巨獸族就分彆遷派了一方妖族到南疆之北地域,就是為了抵禦趙國南下拓土。
不過,好在這些妖族本就不和,如今更是為了南疆之北的利益而爭紛不休,相互之間大打出手,壓根就沒空壓境逼迫,倒是讓天南關迎來了久違的太平。
雖然這太平注定不會太長久,卻也讓西南幾府有了喘息的時候。
而周平等諸位真君,也在戰事平息不久,便紛紛陷入了閉關,以梳理修複身上的道傷。
人族一方是以少戰多,全然是憑借舍命相搏,才苦苦堅持了那麼久,又怎可能沒有損害。
周平以一敵二,受到的道傷最為輕淺的;但即便如此,【明玉盤】上也還是龜裂出一道裂痕,引得本源道則潰散,就更彆說周身殘留的道則侵蝕,少說要一年半載才能徹底化去。
而武極和青玄子的情況則更嚴重,前者武意大相都險些徹底崩潰,後者的假神通【雲潮化海】也淪為了殘缺之物,身軀更有恐怖道傷殘留。
趙元寒等神將也皆有嚴重道損,好在本就是另類玄丹,倒是沒有多大影響;唯有元長空沒有什麼大礙,尚保留著巔峰戰力。
若隻從玄丹方麵來看,趙國一方代價不可謂不大;但為了太平安定,能夠有發展的時間,也隻能這般以當下換將來。
而那些俘虜的化基妖物,也被諸方瓜分,五家各得了五頭,剩下的則被皇族得了去。
對於這個結果,各方倒是沒有多大意見。
畢竟,雖然此番大戰明麵上是他們幾人出力最大,但若不是皇族在後麵保底,統禦四方,調派無明等人前來相助,震懾各方妖族,此戰也不可能勝利。
當然,皇族也對幾家進行了賞賜,以作褒獎之意,以正四方人心。
任何一方勢力,都需要長盛不衰,除了要有強大的武力以外,賞罰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雖然皇族可以強權武力禦使四方勢力為戰,卻也不曾吝嗇過獎賞,再加上族亡大義當先,這也是為何趙國玄丹勢力如此齊心的原因。
白溪山
周承元癱坐在木椅上,神情恍惚疲倦,眼簾低垂將覆。
這三年內,他殫精竭慮打理基業,四處搜集靈材寶物,終日沉心於煉丹。
如今戰事將歇,他也總算是能歇息一會了。
“啊……呼……”
自口中長吐出一口濁氣,周承元這才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隨之落在麵前的木匣上。
木匣上雖有重重封禁手段,卻仍有玄奧氣息滲透而出,他隻是鼻息輕嗅,便感覺心曠神怡,心神凝定,就連識海內的蠻相都穩固了些許。
其正是皇族所賜之物:醒神木。
醒神木作為三階靈植,兩百年方生,六百年才盛,不僅生機濃鬱,而且還具有凝神固意的強大神效,即便是麵對道則侵蝕,也能發揮不俗效力。
所以常用來悟道明法,臨關破境,更是突破玄丹大關的輔助奇物,為天下修士趨之若鶩的至寶。
但因為草木一族不興,世間靈植又早被萬族搜掠乾淨,整個人族的三階靈植都沒有幾棵;皇族的這一棵,都是趙濟當年斬蒼龍王,從其崩塌洞天裡強行奪來的。
木匣裡裝的就是一節手臂粗細、四寸長的成木,若是換作靈石,那隻怕數萬靈石都不止,還是有價無市爾。
“這寶物雖珍貴,但當下家族無人有破境之需,還是先封存起來,以待日後。”
周承元說著,又在木匣上布下了諸多封禁手段,正欲將其封入族庫,便望見周修煬急衝衝飛來。
因為邊疆憂患逼壓,周家上下都為此拮據度日,周修煬這些小輩自然也受到影響,不似從前那般懶散好玩,修行也比之從前刻苦數倍,日夜不輟。
周修侖這些資質差些的仙緣子,更是已然開始為家族做事,或於峰嶽打理靈植,或在治下為官禦牧,或為一地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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