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蕭林也難以抗阻水木道參自煉過程,隻是將其放緩了些許。
甚至,那兩則道參通過煉化吞噬他的身魂氣血,正不斷蔓生出第三則道參!
感知體內異動,蕭林心神顫動,旋即一咬牙,雙掌變化如蓮花湧動。
“既要煉我,那我便自煉!”
下一刻,在其雙膝、掌骨、胸肋、大臂等身軀諸多位置,靈火洶湧凜冽,直接將他的肉與骨焚滅消融,化作濃鬱氤氳靈液,就連四周的水域也隨之明華靈動了些許。
強烈的痛苦如潮水般襲上心神,險些讓蕭林直接昏死了過去,卻是硬生生挺了下來,森森白骨恐怖至極,鮮血淋漓散落,骨齒裸露鋒芒,使得他模樣猙獰得如同惡魔。
“若我……蕭林渡過此難……定要滅你們……龍族全族!”
複軀丹、明玄丹等丹藥自衣衫飛出,落入那氤氳靈液之中,讓其身軀一點點重塑成形。
凝神香焚灼生煙,讓那如滾燙沸騰的魂魄,得以一絲清涼舒坦,不至於被痛苦徹底磨滅消散。
而這自殘煉化行為,也讓水木道參自煉進程為之一滯,比之最初慢了大半,讓他得以有時間喘息,繼續維係身魂的相融蛻變。
但痛苦如潮不絕,讓蕭林的意識愈發消沉渙散,最後更是全然憑借一股意誌在苦苦支撐,渾噩不複。
“龍族……”
“龍族。”
“龍族!”
低吼聲自喉嚨發出,愈發地癲狂暴虐,洪亮如猛獸怒吼!
蕭林作為蕭家遺孤,自幼經曆使得其睚眥必報,恩怨自判不休。
禁遮黃家靈性,奪司徒家之法,滅青家餘脈,皆是他報複曾經仇敵行徑。
而現在,龍族謀他性命,更是算計了百年之久,讓他的一切皆為泡沫,這股怨仇盤旋心間,讓他如何下咽,就算是變成厲鬼怪靈,他也要讓龍族付出代價!
歇斯底裡的怒吼在水障中響起,更是將水障震碎,洶湧潮水瞬間倒灌其內,將其一切儘數拍向湖底。
氤氳靈光璀璨交彙,血肉殘軀瘋狂蠕動蛻變,迸發烈烈熾熱,使得湖水都沸騰生變。
而那血煉明珠也愈發明亮生輝,其中那道鬼魅虛影扭曲變幻,蛻變出濃鬱血氣,將大湖儘數染作血海!
蕭林雖然是以身魂合一蛻變,但其承載的道則卻是血道,隻不過媒介變作黃延泉這一特殊存在,以秘物為樞,證得玄丹大位。
“桀桀桀。”
“蕭林,你我終將一體,本座要把曾經的痛苦,全部還給你……”
鬼嘯淒厲驚魂,但不知怎地,隨著蕭林氣息愈發強盛,卻是變得愈發陌生且蒼老,更有窸窸碎碎的低聲喃語響起,就像是什麼恐怖存在正向此地投來注視一般!
而在天穹上,諸多強者俯瞰已化作緋紅血海的榕陰湖,神念感知湖底異動,莫不動容失色。
“這家夥,真果斷狠絕。”趙通驚歎說道,感慨連連,“若是其能成就玄丹,隻怕我等皆不如他。”
皇族欲以人道度化蒼龍王,他作為皇族核心存在,自然是知道這一隱秘的。
而蕭林以血道遏製龍法,若是真能讓二者平衡,以此成就玄丹,那完全可以讓其參與度化,修血道壯龍法。
而蕭林還巧妙地保全了那血修性命,讓其來承載血道大部分侵蝕,自身所受影響極小,也是讓這希望有所冀。
屆時,就算血道裡的那尊大恐怖想要複蘇乾涉世間,那也是影響龍族血脈。
一旁的無空淡笑不語,而徐昌衡卻是冷哼一聲,隻是手持法劍,神念感知四周異動。
“若這家夥日後為血道所侵,為禍人間,本座定斬了他。”
胡厲躺在一棵大樹下,慵懶愜意地張望著,低聲問道:“族叔,我常聽你們說血道有大恐怖,這其中究竟是什麼?”
身側那天狐大妖是一毛發儘白的雪狐,其獸目瞥了胡厲一眼,有些搞不懂其為什麼總喜歡幻化人形,人族模樣又不好看,還白白限製自身實力,連六七成都發揮不出來。
這若是有強敵突然襲殺,豈不知先一步落入下風。
“血道大恐怖,不可多言論,恐引強者注目;吾今日告誡你一番,往後可不許再詢問,更彆對外亂說。”
說著,它便催使屏障,將二者同天地相隔開來。
胡厲也是連連點頭,對於血道的恐怖也更忌憚了一分。
傳聞那些證得大道果位的至強者,同天地相合,若是貿然言論其名諱,就會被其感知到;而現在族叔這般行徑,就說明血道之中,保不齊是一尊道主級彆的偉岸存在。
“傳說在蠻荒時期,天命不顯,大道粗獷紊亂,不似現在這般清明恢宏,而萬族生靈也渾噩如獸,不知修行為何物。”
“就有一存在自西荒起,屠虐萬族生靈,最終證得血道果位,被尊為血祖。”
“後天命顯於世間,其作惡太盛,便被萬族群起而攻之。”
“雖然身隕神滅,但卻沉寂於血道之中,若是有生靈修行血道,便會被其侵蝕,化作血奴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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