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乍暖還寒。
淩玉最近很有些怨念,尊上和鳳淵居然丟下一大攤子爛事全交給了他一個人處理,他發了好幾道催回印,都不帶有一個回應的。
這日,他剛安置好被俘的妖兵,回去營帳,看到桌上一溜待處理的報呈,直接繃不住了,正要再發一道催回印,就看到鳳淵走了進來。
他麵色一喜,看著鳳淵這張妖孽臉從來沒這麼順眼過,轉瞬看到他背後空無一人,又疑道“尊上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啊……”鳳淵笑的耐人尋味,“陷入溫柔鄉,拔不出來了。”
“啥?”淩玉一臉見鬼的表情,“他不是和尚嗎?”
自他從奴隸場認識雲義以來,就沒見他和一個母的親近過,一直以為他是和尚轉世。
鳳淵但笑不語。
淩玉回味過來,有些想跳腳,“不是,那這些報呈怎麼辦?讓老子帶兵打仗還行,這些?可饒了我吧!”
鳳淵懶懶往旁邊一坐,“你急什麼?都給他壓在那裡,他自己回來曉得處理。”
此時,青寒峰,被念叨的雲義麵色有些不善。
這已經是他第十三次從牆頭把少女給拎下來了。
他就不懂了,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還給她配了十幾個服侍的侍女,他還怕她悶,撥了一個傀儡過來教她學武練劍,她卻日日都在想著怎麼逃出去?
是還想回到陳最身邊?
他麵色陰沉,冷凝如水,看的少女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她討好的笑,“嘿嘿,今日天氣不錯,我出來曬曬太陽。”
曬太陽?她當他外放的神識是擺設是吧?
院牆下,紅糝鋪地,荊桃如菽,少女穿著一襲淡綠衫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秀靨嫣然,豔比花嬌。
他怔了一下,聲音卻還是冷冷的“你就這麼喜歡陳最?”
他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把少女給問的愣了一下,她暗自翻了個白眼,低著頭嘟囔道“你能不能不要提他,我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聽到這話,雲義的心情瞬間舒爽了不少,他決定不計較她這次的失智行為。
他淡勾唇角,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為何要逃?”
“逃?”少女眼珠子一轉,訕笑,“我怎麼會想逃呢?仙尊大人您救了我,小女子感激不儘,隻願做牛做馬來報答您,又怎麼會想逃呢?”
她眨了眨眼,力求讓自己顯得真摯一點。
“說實話。”
少女癟了癟嘴,聲音訥訥,“太悶了,你又不許我出門。”
他眉頭一蹙,“那麼多功課,你還能悶?”
少女一言難儘地看他,伸出手臂,撩起袖子,露出斑斑駁駁的淤青橫到他麵前,“喏,再練兩天,我覺得你可以提前給我刨個墳了。”
傀儡不似真人,下手沒個輕重,鹿呦這兩天可謂被揍的極其慘烈,身上快沒幾處好肉了。
雲義“……”
“我的過錯。”他低頭,握上她的手腕,緩緩給她輸送靈力。
“啊?”鹿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看著搭在自己腕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有些疑惑,這人不是向來不喜靠她太近嗎?怎麼最近又老往她跟前湊?
雲義低垂著眼簾,眸光微暗。
她身上的香味越來越重了,隻要一靠近她,他的心頭便莫名躁動,仿佛要燒出一團火焰,這感覺令他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