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微微睜大眼睛,“我……”
“你一直藏在心底不願說出來的秘密,也和他有關是嗎?”
他一字一句的啟唇,聲音沙啞卻如沁了冰水般的透徹。
鹿呦被他問的發怔,“我……”
“你以前做的那個噩夢,不隻是夢那麼簡單吧?還有,你從前與大師兄並不熟稔,可為什麼看他受刑卻能哭得不能自已?甚至格外抵觸他……
見到小師叔的時候,你同樣如此。
我們在阜西城見到的那個老頭又是誰,呦呦明明認識他的不是嗎?”
他終於抬眸看向她,清俊的下頜繃緊,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淺色的眸子寧靜而幽深,簡直要望入人心一般。
鹿呦愣愣地看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攥著她的手微緊,少年眼中泛著淡淡水色,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呦呦,告訴我好嗎?我不想再看著你害怕無助,卻一無所知,連什麼原因都不知道。”
“我……”
鹿呦蜷了蜷手指,低下了頭。
空氣裡突然靜默了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
良久,雲晨垂下眼睫,嘴角勾起晦澀的笑意,“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不再問便是了。”
他說著收回手,就想要強行站起來,腕骨卻突然被人握住,少女依舊低著頭,聲音卻清晰傳來,“你……讓我想一想好不好?”
他微怔,看著那隻纖白的小手,嘴角勾起淺淺弧度,聲柔似水“好。”
鹿呦在心底歎了口氣。
她知道雲晨是個細心的人,但是不知道,他在那麼早之前就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雲義突然恢複記憶,本就將她打地措手不及。
如今雲晨也一副把她看得透透的模樣……
她這小馬甲現在算是四分五裂了吧?
還有陳最,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完全記起來了。
想到這裡,鹿呦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甚至有種衝動,乾脆直接跑了得了,然後一個人也不見,誰也彆來打擾她。
前世的記憶,本來就讓她覺得尷尬和丟臉,想到她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她就想給自己一耳刮子。
現在可好,直接大家都知道了,這跟中二晚癌時期發的朋友圈被人翻出來有什麼區彆?
關鍵還不隻是一個人翻出來!
鹿呦正在糾結該怎麼開口的時候,洞外忽然傳來動靜。
一陣清風吹來,卷著淡淡花香,兩個人抬眼望去,眼前已多了一個人影。
一襲雪青色長袍隨風飄逸,發束白翎冠,腰佩青岫玉,身姿修長,麵容清疏,眉目朗俊,嘴角含笑,風姿雋爽,瀟灑閒雅。
不是長澤風又能是誰?
“師父!”
鹿呦眼眸一亮,下一秒,便如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他的懷抱,聲音委屈地哭道“嗚嗚,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