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又怎麼了?女的就不該避嫌嗎?
朋友又怎麼了?朋友就能看彆人的裸體?
玄微是怎麼教徒弟的!?
等這次回去定要找他好好問道問道!
向元靈倒不知這些,還以為這隻美麗的白狐是在跟她嬉戲,還順手擼了一把他的大尾巴,哪知,剛剛看著還溫順無比的獸卻頃刻炸毛,猛地齜咧出鋒利尖銳的獠牙,目光陰鷙狠戾地盯著她,仿佛下一瞬間就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向元靈脊背一涼,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四步,差點沒嚇地跌在了地上。
嗚嗚這是什麼眼神好恐怖,比清月師尊還恐怖!
自從跟著鹿呦去青寒峰學過一段時間劍後,向元靈心裡最害怕的人,已經從自家師父完美地替換成了那位傳聞中的煞神師尊,雖然他也沒實質性地做啥,但盯著你的時候,就是莫名讓人感覺頭皮發麻,隻要有他在,向元靈是從來不敢偷懶的,他不在,就隨便摸兩下魚打發一下。
現在乍然之間,被一個比清月師尊還可怕的東西盯住,向元靈隻覺汗毛倒豎,手腳發軟,十分後悔自己剛剛的手賤。
鹿呦剛剛上岸攏好衣服,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揪著那狐狸的耳朵,輕輕打了它一嘴巴子,斥道:“凶什麼凶?再凶給你燉湯了。”
某狐狸:……
向元靈:……
呦呦真的好勇啊啊啊!!
某狐狸磨了磨牙,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耷下尾巴,垂下腦袋,一瘸一拐地、背影落寞地離開了現場,隨後躍進飛舟裡蜷在角落不再動彈,地上還蜿蜒著他滴落下來的血漬。
——
鹿呦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種類似於負罪感的東西。
不是,它凶人還有理了?
向元靈嘀咕道:“總覺得它好可憐欸……”
鹿呦:不是,剛剛凶你的不是它嗎?
月上中天,腐草為螢,小飛舟被停靠在河岸不遠處,周圍一片墨色,唯有撲閃的流螢閃著幽綠的光芒,宛若細碎流火,明滅在葉梢草梗之間。
鹿呦一上船就看到那隻狐狸趴在船頭的位置,小巧精致的腦袋埋在爪子裡,隻露出兩隻尖尖的白耳,毛茸茸的尾巴團成一圈,環裹著自己,甲板上還逶迤著一地鮮血。
鹿呦施了個清塵訣,又拿來抹布擦掉頑固沾染的血漬,才從旁邊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了它麵前,低頭瞅了它半晌,輕聲問:“生氣啦?”
小狐狸晃了下尾巴,把腦袋彆去另一邊,繼續趴著,明顯不想理她。
他當然生氣!
她不僅穿彆的男人衣服,還當著彆人的麵、還是一個小輩的麵打他!他不要麵子的嘛!
不顧一切來找她,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才見到她,結果她不僅要拿他當儲備糧,現在還給了他一個大比兜!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的想打,就不能私底下打嗎?
要不是現在受傷太嚴重不能變為人形,他定要把她壓在身下,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狠狠付出代價!
某隻狐狸怨憤衝天,眸子都微紅了。
其實被打還是其次,一想到她穿著沈卿塵那身騷包衣服不知道跟沈卿塵待在一起做了什麼,他就氣得想砍人。
沈卿塵有什麼好的?一隻活了幾千年的厲鬼,騷的跟個花孔雀似的,背地裡的肮臟手段又能比他好多少?她拒絕他的觸碰,卻能毫不嫌棄地穿著那隻老鬼的衣服是嗎?
她都沒穿過自己的衣服!
某隻狐狸越想越氣,連小腹都脹鼓了起來,鮮血更是越流越歡。
鹿呦看了它一會兒,試圖跟它講道理:“你一隻狐狸,有必要這麼小氣嗎?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嘛,又沒多重,何況要不是你先凶人,我也不能打你不是?”
某狐狸從喉嚨裡溢出一聲低哼,用尾巴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一些。
鹿呦歎了口氣,從地上把它抱進了懷裡。
他僵了一瞬,倒也沒有反抗,隻是咕嘰了一聲氣音,隨後就軟軟地窩進了她懷裡,順便把頭埋在她胸口蹭了蹭。
算了,看在她都主動抱他的份上了,就暫且揭過這一篇吧,等變回人形後再找她討要回來。
“明明是你賴著我的,現在我不僅要給你治傷換藥,還得哄著你,你覺得這合理嗎?”
鹿呦把它翻過來,拿乾淨的巾帕擦淨它腹部的血液,重新解開綁著的繃帶,輕皺眉頭看著裡麵已經有些潰爛的傷口。
這到底是怎麼傷成這樣的?區區一隻鷹鷲獸有那麼大的威力嗎?連她花重金購買的療傷藥都不管用,再這樣下去,這隻小狐狸恐怕是沒幾日可活了。
因為前世被一隻變態狐妖所殺,所以鹿呦對狐狸這種生物其實是有些懼怕的,但不知為何,眼前這一隻卻很不同,在它身上有種令人熟悉的感覺,很奇怪,但也讓她無法丟下它不管。
估計是因為長得太好看,而她的顏狗屬性又犯了吧。
鹿呦暗自嘀咕,對自己有點無奈。
小狐狸卻在她懷裡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尾巴一掃一掃的,連小爪子都蜷了起來,腦袋還埋在她胸口時不時地蹭一蹭,耳朵尖都軟軟塌下來。
鹿呦沒忍住,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這手感是真不錯啊,油光水滑的,還蓬鬆柔軟,要是大冬天抱著睡覺,肯定暖和。
它哼唧了一聲,腦袋蹭得更歡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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