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再三,鹿呦最後決定乾脆一起上……啊,不對,是乾脆一起解決算了。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不能給他們希望,就乾脆把所有的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裡。
河岸邊,金烏將墜,紅月新升,晚風穿林而來,吹起湖麵粼粼褶皺。
兩個少年背對夕陽而立。
一個身著藍色勁裝,發束銀冠,腰纏鱗帶,身材高大挺拔,肩寬腿長,五官立體,俊朗陽光,嘴角揚著一抹略羞澀的笑,漆黑明亮的眼瞟著地麵,並不敢去看對麵的少女。
一個身著月白廣袖長袍,身影修長,筆挺如鬆,墨色的發被一根素白發帶束成了高馬尾,清姿俊秀,猶似山間之明月,晴日之白雪,隻但他臉色微淡,垂著眸也不知在想什麼。
望著這兩個風格迥異的美少年,鹿呦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不識好歹了。
這、這隨便談一個也挺好的對吧?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性格都挺符合她的喜好的,要是前世遇到,她指不定就追上去纏著人家雙修了。
恨隻恨自己不是個渣女,所以說這道德標準太高也不是件好事,看到美男,人家還喜歡自己,居然都不敢下手!真是太沒出息了!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還幻想過左抱一個右抱一個的,怎麼輪到現實,就化身慫包了呢?上啊,蹂躪他們,玩弄他們,然後玩完就跑,誰也找不著,哎嘿。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鹿呦有預感,她不管招惹上哪一個,估計都跑不脫,她可不想真把人惹急了,像雲義一樣給她關小黑屋了。
再說了,她也不能去害他們不是。
算了,果然她就是個注孤生的料。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師父什麼樣,她也什麼樣。
唉。
鹿呦在心裡歎著氣,不停地唾棄自己,又念了好幾遍‘顏狗不得好死’才總算拉回了跑得脫韁的思緒。
“那個……我、嗯……有幾句話想跟你們倆說。”
氣氛有點尷尬。
鹿呦扯了抹笑,儘量讓自己顯得溫柔和藹,語氣卻不自覺地帶著些小心翼翼:“可,可以嗎?”
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吧,自尊心最強,最是玻璃心,一時激素發作,喜歡上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再長大一些說不定就都忘了。但她若是現在給他們當頭一棒、毫不留情地把人給拒絕了,說不得會被他們給記恨一輩子。
所以,這怎麼說話,怎麼委婉拒絕,也是一種藝術。
怎麼說呢?鹿呦有點煩惱。
“當然可以!”
薛玉宸最先抬頭,臉頰還泛紅,眼裡卻已經漾起了星星,烏黑而明亮:“呦呦想說什麼都可以,嗯……我、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微微顫抖的聲線還是泄露了他緊張忐忑的心情。
雲晨卻沒說什麼,隻是輕掀眼睫,靜靜地看著她,眸光略深邃。
他眼神明明很平靜,但鹿呦卻莫名覺得心底發毛,竟連看也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