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就否定。
昨夜那名刺客,修為至少在化神以上,而這少女修為不過才金丹,又怎可能做到一人斬殺數十個高階修士還能全身而退?
況且,她與她身上連了通心蠱,她若受傷,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那有沒有可能是她雇來的人?
容貌可以偽裝,但魔修的身份卻無法偽裝,雇一個魔族人來殺她,她是瘋了嗎?
沈仲蘭不太理解,但想殺一個人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曾經,她對鹿呦的針對不過是因為陳最對她過於特彆而順手而為。
以前但凡接近陳最的人,她也是這麼乾的,從沒有一次失手過,所以直到現在,陳最雖受歡迎,但到他跟前對他表意的,卻幾乎沒有一個。
但現在,她想殺她,隻是因為她想殺她,無關陳最。
像個小太陽一般耀眼的人啊,看著就讓人想要毀滅,何況,她現在還威脅到了她的命。
可惜,她的命好像格外頑強,害了這麼多次竟然還能活著,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存在啊……怎麼才能一勞永逸地殺了,還能不被懷疑呢?
沈仲蘭眯起眼,開始思索所有可行的方案,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把通心蠱解掉才行。
至於陳最,她不會殺他的,永遠不會,他是她一直追求的光和月,她又怎會想殺他呢?
但他太不聽話了,也太令她傷心了,她得好好想一個折磨他的法子,讓他再也不敢……
舒天朝暉,好風日暖,明明是上好的天氣,台上的鹿呦卻莫名覺得脊背一涼,有一種突然被一條毒蛇盯上的悚然感,但她全身心都在應付對手身上,根本無暇細想其他。
反而是站在角落、隱在陰影中的那名青衣少年,目光漠然地掃過那張看似溫婉的麵容,漆黑的鳳眼異常的平靜,隨著浮雲翳日,光影明暗交替,倏忽間,投射出一抹冷光。
‘嘩啷’一聲,攜著沉重流星錘的鐵鏈,又一次衝著鹿呦的麵門襲來,同之前一樣,她再次有驚無險地避開,但這一次,夏青棠甩出的武器卻沒能再收回去。
鹿呦觀摩良久,終於掌握了她出招的規律和節奏。
夏青棠揮舞的流星錘雖霸道又迅猛,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每次收回去時,因玄鐵打造的錘球過於沉重,總會在空中停滯約半秒左右的時間。
她雖已將此器練的爐火純青,但這種基於器物本身的缺點,卻是避無可避。
她自己估計也知道,所以一直猛壓著鹿呦打,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但不料鹿呦如此難纏,又如此靈活,每次以為必定擊中,卻又被她巧妙躲過。
夏青棠本就是個火爆的性子,數次之後,不由焦躁起來,出招的動作也越發快速和激烈,人一急,就越容易出岔子。
這不,被鹿呦瞅準機會,猛地一個下腰,躲過了兩隻同時甩來的鐵球,腳下旋踵微移,又頃刻將問天劍朝前一挽,劍勢輕盈一蕩,竟將整根鐵鏈都勾纏了過來。
武器乍然脫手,夏青棠整個人都是一懵。
而鹿呦雖得了便宜、套了對方的武器過來,但由於那流星錘實在過於沉重,差點沒把她手給壓折了,趕忙運起靈力將之往台下一扔。
夏青棠雙眼一瞪,一邊默念口訣,一邊猛地往前一撲,就想將靈器抓撈回來。
鹿呦哪肯給她機會,持劍一晃,直接就朝她攻去。
沒了流星錘,夏青棠的實力可謂大打折扣,她術法不精,也不會耍太多小花招,唯有煉器和體術一道尚算厲害,雖修為比鹿呦高兩階,但這般空手打鬥卻是節節敗退。
不得已,她祭出了自己不太擅長的劍,卻也沒抵過十幾招,就被鹿呦挑飛下了擂台。
看到她被打下擂台,鹿呦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握劍的那隻手都還在微微顫抖,身上出的汗幾乎將裡衣全部浸濕。
這一次和夏青棠對打,她近乎沒有時間去布陣或者甩什麼符咒,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一錘子砸腦袋上,連半分都不敢鬆懈,真是打的又驚又險。
若她隻是個單純的陣修,這會兒估計已經躺地上哀嚎了。
鹿呦用袖子胡亂擦了擦汗,就也跟著一起跳下了擂台。
夏青棠已經爬了起來,朝她拱手灑脫一笑道:
“不愧是鹿小師妹,某輸的心服口服,以後有機會咱們再多切磋切磋。”
鹿呦也朝她一笑,玩笑道:
“還切磋呀夏師姐,你那倆大鐵錘子差點沒把我腦漿子給砸出來。”
夏青棠聽聞這話,不好意思地笑,擺擺手道:
“哎呀,我都是有分寸的啦,哪會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嚴重,最多就是砸個洞,多吃幾顆靈丹,還是能補回來的。但你太靈活了,我都砸不到,唉。”
說到最後,語氣竟頗為遺憾。
鹿呦眼角一抽,差點沒繃住再給她一劍。
她們這邊都打完了,烏林那邊竟還在打,看樣子,也是遇到了棘手的對手。
鹿呦正想去瞅瞅是什麼情況,手指微涼,被人輕輕攥在了掌心。
那青衣少年低頭朝她一笑,漆黑的眸粼粼生光,嘴角漾著淺淺弧度,輕輕開口,聲如空穀幽澗:
“你之前說的請我吃飯,可還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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