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哥你給咱們找了一個後媽?”
恍惚的少女讓開房門,傻傻的看著那長相恐怕比自己還要年輕的“母親”走進屋子。
甚至在路過她身旁時對她拋媚眼,讓少女激起一陣惡寒。
這裡是馬卡爾先生名下的房產,瓦蓮娜大方的把這間彆墅送給了格裡高爾和葛蕾娜兩人。
“可不要這麼說呀小妹妹,我隻是你哥哥的創造者,跟你可沒有半個盧布的關係哦~”
年輕的女巫輕柔而不失優雅的打了一個哈欠,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旁邊站立著同樣理不清頭緒的格裡高爾。
“她是你的妹妹?”
“還是你的情妹妹?”
摩爾加娜開口說道,一支裝飾考究的煙鬥轉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上,手腕一抖,煙絲翕然自燃,女人朱唇輕啟,隨貨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煙圈兒。
“這和你沒有關係,女巫,我從未承認過你是我的母親。”
蟲人冷哼一聲,儘管他感受到那些蛻殼的碎片上的的確確是自己的氣息,對眼前這女人所說的話大致信了兩分。
但想當他的母親什麼的,根本就是在想屁吃。
他就是死,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承認這個比他妹妹還要矮一頭的女人是他母親。
“好吧,我就說吧,孩子大了就會有叛逆期,連母親都認不得了。”
摩爾加娜裝作傷心的搖頭晃腦道
“你願意承認我是你的創造者,母親很高興。”
“可你對母親的態度,母親不喜歡。”
“沒有必要的閒話就不必再說了,女巫,說出你的目的。”
蟲人擺手示意身後的葛蕾娜找地方坐下,隨後與摩爾加娜對峙道。
他不打算把這件事瞞著葛蕾娜,因為他的確不是薩穆沙家的血脈。
——因為他連個【人】都不算。
隻是個怪物而已。
“你千裡迢迢來到聖彼得堡,恐怕不隻是來讓我【認祖歸宗】的。”
格裡高爾用沙啞的聲線說道,從他那個便宜父親的口中得知,這女巫可是住在高加索山山巔附近的。
“寄養出去的孩子長大成人了,做母親的當然要過來看看,我還等著我的便宜孩子給咱養老呢。”
“我說過,我從未承認過你是我的母親。”
格裡高爾的聲音中帶上一絲殺氣,坐在沙發上悠閒抽著煙鬥的摩爾加娜動作一頓,稍微有所收斂。
“嗬,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不禁逗。”
“要是擱三百年前,我高低要把你的心肝全都刨出來煎炸著吃掉。”
女巫的目光凜冽了一瞬,旋即又恢複正常,讓最搞不懂情況的葛蕾娜嚇了一跳。
似乎,這個女人所說的不是假話。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創造我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此時的格裡高爾尚且還算平靜,變成這樣一副蟲人姿態之後,即使他不願承認,但現實情況的確擺在他的麵前。
他的人性正在緩慢喪失。
倒不是說他變得越來越容易狂暴,而是他正在變得越來越平淡。
一個最典型的特征便是他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微弱,很難再受外界刺激的影響。
除了在葛蕾娜和眼前這個女人麵前。
葛蕾娜暫且放在一邊不談,這個自稱是傳奇女巫摩爾加娜的自詡為是他的創造者的女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格裡高爾的理智邊緣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