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天氣越來越悶熱,元凝這幾天徹底失去了外出的欲望,此時正在家中乘涼。
躲在自己的院子中不用避諱太多,此時,她穿著一條雲秀麗送的吊帶裙,外麵穿著一件紗衣,側躺在躺椅上,身邊的魏洛南在給她扇扇子。
她一個翻身,身上的紗衣滑落,露出白皙細膩的圓肩和精致的鎖骨,性感誘人,但是此刻魏洛南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而是著急地問她:“凝凝可是又想吐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元凝鬢角有些濕,蹙了蹙眉,朝他擺擺手,又翻了個身,但是還是覺得渾身不舒坦。
她還是高看自己了,之前見雲秀麗懷孕如此輕鬆,吃什麼都香,還能上蹦下跳的,她以為懷孕本就輕鬆呢。
結果到自己懷孕後,之前幾日還行,除了偶爾想吐,沒受影響,然而從昨日開始,她身體開始不舒服,整個人興致缺缺的,什麼都聞不得。
更彆說吃東西了,除了家裡那棵李子樹上那長得不太好的李子她吃了不吐,其他東西,她吃什麼吐什麼,搞得她苦不堪言。
家中的果樹,桃子和李子都已經能吃了,但是長得不太好,果子很磕磣。但是就算果子長得好,也不能多吃,昨日她吃多了幾個後,她爹和夫郎們就開始嚴格看管她,不讓她吃太多。
元凝欲哭無淚,加上天氣熱,她懷疑自己中暑了,胸膛都是悶悶的。
因為身體難受,這兩日她已經開始喝齊大夫準備的藥,嗯,邊喝邊吐。
兩日下來,她臉上的氣色依舊不太好,總覺得煩躁,想發脾氣。
不過她倒是沒有真的對魏洛南他們發脾氣,見到他們擔憂的目光,她都會儘力深呼吸,將胸中的煩躁壓下去,調整好狀態調。
齊大夫的藥是有作用的,她喝了兩日,雖然覺得味道怪,苦,但是起碼她沒這麼難受了。
可惜這大熱天,就算藥起了作用,她還是睡不著,眼下已經有了淡淡的青色。
魏洛南見她隻是搖頭不說話,心中更加擔憂,想到她今日沒有吃什麼,小聲問她:“凝凝可要吃點東西,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元凝不想吃東西,因為剛吐過,但是見到魏洛南擔憂的眼神,她還是點頭:“嗯,洛南哥,你給我準備點肉粥吧。”
魏洛南依言出去準備了,元凝又在屋子裡待了會,躺不下去了,下麵軟軟的墊子雖然是為她這個孕婦著想,但是貼著皮膚太熱,她有些受不了。
屋子邊的下人都讓他們離開了,元凝想了想,還是穿上自己的繡鞋,然後下床,打算在院子走走,消消熱氣帶來的煩躁。
她看著自己依舊平坦,但是其實撫摸的話,有那麼一點不同的肚子,拿起剛才魏洛南放在一邊的扇子,踏出房門。
此時,宋賜帶著一馬車東西,身後跟著林樾給的幾個侍從,風風火火地回到了元家。
元家下人都認識宋賜,直接幫他牽著馬車,元南緋不在家,於是下人們通知何祖父。
何祖父一看到雖然黑了一圈,但是精神不少的宋賜,眼睛一亮:“啊,你是那個?”
宋賜也非常想念何祖父,湊過去,神神秘秘地問:“何祖父,我是哪個?”
何祖父一副找到組織的模樣,湊過去,眯著眼睛:“你現在是不是神醫妙手宋神醫?”
勉強的青年神色一變,樣子變得有些冷峻,嘴角微揚,一副拽得不行的樣子:“沒錯,就是我!”
何祖父聽到他的話後更加高興了:“果然是你!宋神醫,你這些時日去哪了,忙完回來了?”
宋三點頭:“嗯,何祖父,我已經忙完了,回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來由讓人覺得像是卸下重擔一樣,語氣中滿是輕鬆和釋懷。
何祖父高興地笑了幾聲,老人非常和藹,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那就好,你忙完了,以後就在我們家住下吧,我們都很記掛你,和另一個宋神醫。”他說完,補充了一句。
宋三眉眼中的冷峻少了幾分,嘴角依舊上揚:“嗯,多謝何祖父收留。”
何祖父擺手:“不用謝不用謝,可不是我家收留你們,是你們太厲害了,你願意留在元家,簡直是我們元家的榮幸!”
說完,見馬車已經走了,他也跟上,與宋三繼續寒暄。
不知道什麼原因,何祖父很喜歡宋三,之前宋鴆給他治病的時候,他總是神神秘秘地問‘那個人會出現嗎?’‘那個宋神醫會不會來?’,之後宋三出現過幾次,他就與宋三混熟了,每次見到宋鴆都會觀察一番,確定這是誰。
他們的暗號就是‘神醫妙手’和‘妙手神醫’,神醫妙手是宋三,妙手神醫是宋鴆。雖然宋鴆羞於說四個字,但是那並沒有影響,何祖父隻要將這個詞念出來,若是對麵的人露出靦腆的笑容,那就肯定不是宋三!
非常容易辨認。
兩個忘年交走了一半路後,何祖父才想起元凝來,對宋三說:“對了,宋神醫,我家凝兒她懷孕了,哎呀,這幾日都不太舒服,總是吃什麼吐什麼,你可有空閒時間?去幫著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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