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餓,可手下的弟兄們要吃飯呢!”十七苦笑著說道,“刑房那邊的聲音太大了,不要說手下的弟兄們,就連我聽的都沒有什麼胃口了。
您行行好,先彆審了,等讓兄弟們吃點兒東西,您再審怎麼樣?”
秦鬱眉頭皺起,剛想要說什麼,可看著十七臉上的苦笑,以及門外弟兄們臉上的菜色,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嘞,那我現在就讓廚房那邊做飯!”十七立刻恢複了精神,給門外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開心的跑去了廚房。
見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十七臉上的神情變得輕鬆了很多,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問道。
“老大,她們是有什麼問題?”
秦鬱雖然是錦衣衛出身,但向來很少親自動手的,更何況下手還這麼的厲害。
相處了這麼多年,他也隻看過兩次而已,第一次是他父母死的時候,那時候他剛來錦衣衛,凶狠的就是個小狼崽。
第二次則是抓住當年殺死他父母的那些土匪,那一次刑房真的是哀嚎聲繞梁三日而不止。等後來他出來以後,錦衣衛的兄弟們去裡麵查看,結果一個個的都吐了,沒有一個例外。
遍地都是血肉,碎的跟餃子餡似的,那幾個土匪的血都崩到了房梁上,翻遍整個牢房都沒能給他們拚湊出完整的身體。
後來那一年在牢房打掃的獄卒,都時不時能從各個角落裡麵找到碎的骨頭,或者血跡出來。
也正是因為那一次,秦鬱才落下一個陰狠毒辣的名聲,被人傳成了夜能止啼的存在。
雖然這兩個詞和他也沾一點邊,但也並沒有那麼恐怖。
“她們應該和我父母的死有關。”秦鬱遲疑了一會,然後才說道。
十七一愣。
“秦大人夫婦的死不是土匪造成的嗎?即便不是他們,應該也和西域扯不上關係吧?”
“不確定,不過我懷疑。”秦鬱說道。
“那的確應該好好查查,不過你下手太狠了,他們畢竟是西域的公主和格格,難免到時候西域那邊不會要人,還是不要太明顯的好。”十七勸道。
“嗯。”秦鬱看了一眼十七點了點頭。
……
“你們秦大人呢?”木青在指揮使府逛了逛沒有看見秦鬱,就隨手拉住一個錦衣衛問道。
“大人在刑房審訊犯人,木公子不如等一會?”
“也好,那刑房在哪裡?我在那附近去等他。”木青點了點頭。
對方伸手指了指方向,然後就繼續查案子去了。
木青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一處陰涼的地方,門口還站著兩個錦衣衛,隻不過不像之前所看到的錦衣衛那麼和善,反而顯得有些凶。
“刑房重地,外人不得靠近!”兩名錦衣衛嚴厲的說道,伸手擋住了門前的路。
“你好,二位,請問秦鬱秦大人在這裡麵嗎?”木青走到兩人不遠處,溫和的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木青。
“在下是木青,和秦大人是世交。”木青主動解釋道。
聽見這個名字,兩人也瞬間認出了木青,木青這個名字在他們當中可算是如雷貫耳了,他們之前沒少聽旁的兄弟說過,和大人的確是好友。
“不在,大人剛剛審訊完,已經離開了。”知道是熟人後,兩人的態度也溫和了一些,隻不過依然把守著牢門,不讓木青進去。
“這樣啊,那二位兄弟你們知道秦大人去哪兒了嗎?”木青點了點頭,心裡有些疑惑,剛剛他差不多將這裡都找過了。就是因為沒找到人,這才問的旁人,可如果刑房這邊也沒有,那子衿他是去哪兒了?
“不知道,不過是往那邊走了。”其中一名錦衣衛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指了個方向。
“好,多謝二位兄弟。”木青點了點頭,照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照了過去。
原本周圍還挺熱鬨的,可順著那錦衣衛所指的路走,卻是越走越偏,漸漸的一個人也看不見了,隻能看見兩邊青灰色的牆壁。
好在這邊也沒有什麼岔路,木青順著那一條直路一直往前走,並隨時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尋找著秦鬱的身影。
不知道他走了多久,漸漸的周圍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直到木青的雙腳都有一些累了,這才看見坐在牆上的秦鬱。
“子衿。”木青看見對方的身影鬆了一口氣,快走幾步喊道。
“你怎麼來了?”秦鬱看著木青的身影愣了一下,這裡可是府裡的最北邊,木青又不會武功,怎麼會跑到這邊來?
“我來找你呀!”木青笑著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往城牆上爬,可惜這裡的城牆太高,他又不會什麼武,隻能在牆邊不停的蹦躂。
見秦鬱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木青伸出手有些嬌縱的說道。
“子衿,快拉我一把呀!”
秦鬱沒有說話,隻是一把將他拉了上來,坐在牆上,看著周圍的風景,木青興奮的低呼了一聲。
“這裡好高啊!沒想到從這裡看,京城居然是這個樣子的。哎,你們經常在牆上待著嗎?感覺還蠻有意思的,不如教我練武如何?”木青叭叭叭的說了個不停,直到他停了下來,秦鬱這才開口。
“你現在習武有一點晚了,而且你的筋骨不行。”秦鬱捏了捏木青的手腕兒,然後搖了搖頭。
見秦鬱拿起一旁的酒就要喝,木青也隨之拿過酒瓶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立刻嗆的他直咳嗽。
“咳咳,這酒也太辣了!勁兒好衝啊!”木青被辣的麵紅耳赤,咳嗽個不停。
秦鬱在他後背上輕輕拍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