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點了點頭,暗紋雖然可以維持很長時間,但刻紋比較淺,讓削木牌的話,暗紋肯定會消失的。
“是呀,比如我家公子小時候的桃木牌,雖然一直都有好好放著,但現在也已經有些模糊了,經常用的那塊,就更是每年都要換一次,不然暗紋就會消失。”春生點了點頭說道。
“二爺的兒子現在還戴桃木牌嗎?”秦鬱突然開口問道。
“不,寧兒已經長大了,早就已經換成了花梨木牌了。”木金遇果斷的搖了搖頭。
“可我們剛從秋伯那裡過來,秋伯說您家公子一直都有要桃木牌,並且要了好幾年了,一直都沒有斷過。”十七盯著木金遇說道。
木金遇愣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
“不可能,寧兒隻喜歡名貴稀有的木料,怎麼可能願意戴桃木牌,而這一點人儘皆知。”
除非桃木牌用的是雷擊木,不然木問寧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更不用說隨身帶著了。
秦鬱低頭沉思著,到了這種地步木金遇不可能還會說謊。因為隻要他們隨便一查,就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所以木問寧真的不喜歡桃木牌,木問曉他們說的是真的。那秋伯那,又是怎麼說?
木青左右看看,見秦鬱沒有話要問,就和木金遇閒聊起來。說起來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二伯了,大伯那裡還好,因為是祖宅,所以祭祖,看望祖父母的時候還是能夠碰見的。
可二伯因為住的地方比較遠,再加上交通不便,早年求學行蹤不定等原因,以至於木青和二伯相處的時間很少,加在一起也不過半年。
“二伯,二伯母他們呢?”木青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問道。
“她帶著寧兒出去了,寧兒最近在學習樂器,每天都要去先生家裡,你伯母不放心,每天都會接送他。”木金遇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他們夫妻二人都隻通書文,對於器樂一竅不通,可生了個兒子倒是頗有天賦。
年紀輕輕就已經受到了先生的讚賞,想來過不了幾年就能名聲遠揚了。
“不知寧弟學的是什麼樂器?”木青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笛子和箏,不過箏更勝一籌,現在已經學了不少曲子了。”
“寧弟自幼喜好六藝,我一直都以為寧弟會更喜歡琴笛之類的。沒想到寧弟會選擇箏。”
“那孩子雖然長得比較瘦弱,但心氣高,比起溫柔小調,更喜氣勢磅礴的曲子,這不非要學箏,沒想到還真讓他學出來了。”木金遇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看上去嫌棄,但聲音裡滿滿都是驕傲
“寧弟自幼聰慧,無論學什麼都肯定會有所成。”木青笑著說道,“不知寧弟師從何人?也許我認得也說不定。”
“問青沒準兒你還真認得,寧兒的先生是白先生,是京城有名的樂師,之前還進宮彈奏過。
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白先生離開了京城遊曆大周,近幾年方在此地定居,專注於教導學生。寧兒能拜其為師,實乃難得。”木金遇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白先生我還真認得,前幾年偶然聽過對方彈奏一曲,真的是天籟之音。之前就聽聞白先生外出遊曆了,沒想到會留在這裡。”木青沒想到在這邊還能遇見熟人。
“哈哈哈哈,白先生本來是打算繼續遊曆的,結果被我們留了下來,現在就住在這不遠處的村子裡,也算是一處世外桃源了。”木金遇哈哈大笑。
白先生之所以留下來一方麵是因為木金遇他們的利誘,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木問寧的天賦,是他所見最好的幾人之一。
再加上木問寧的毅力與恒心,讓白先生也為之折服,不願放棄這個好苗子。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木青他們聊的投入,也因此忘記了時間,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木二夫人帶著木問寧回來時,還沒等進屋,就聽見裡麵傳來的笑聲。
“父親這是怎麼了?好久沒有這麼開懷過了,難道說是有什麼好文章嗎?”木問寧好奇的說道。
“你父親最近的學生裡,好像沒有什麼太出色的。”木二夫人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木二爺的學生她都認得,對他們有多大本事也有所了解,雖然不算是庸才,但也並非天才,哪裡能讓二爺如此開懷?
剛一走進大廳,木二夫人就完全明白了。看著坐在一旁的木青,木問寧愣了一下,隨後才認出對方是青堂哥。
“二伯母,寧弟。”木青看見他們站起身來,說道。
“是問青啊!來了多久了,怎麼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木二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嗔怪的看著木二爺。
“青哥。”木問寧輕輕的點了點頭。
“問青剛剛來的,你出去了我就沒有告訴你。”木二爺解釋道。
“這幾位是?”木二夫人看向秦鬱他們,春生她認得是木家的小廝。而旁邊這幾個人周身氣質不凡,儀表堂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們是問青的朋友,來這邊有事。”木二爺隨口說道,畢竟秦鬱他們沒有穿著官服,木二爺連他們是什麼官職都不知道,也不好說他們是來查案的。
而且除了木牌外,他們什麼也沒有問,就在這裡乾坐著喝了一下午的茶,木二爺不知道該說什麼。
端茶送客送了那麼多回,人硬是沒走,就假裝沒看見,木二爺又不好直接趕他們。
木二夫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看著外麵已經有些暗下來的天,木二夫人道。
“那就麻煩二伯母了。”木青有些拘謹的說道。
如果說和二伯隻是不熟,但還有點兒血脈親情,那二伯母就隻比陌生人好一點了。畢竟,木青這十幾年見過對方的次數,不超過十個手指頭。
吃完飯後,木青坐在客房裡,手裡拿著一本遊記看著。二伯家彆的東西可能不多,但書卻是管夠的,甚至很多都是孤本。
木青看的認真的時候,關著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嚇了木青一跳,手中的書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
“子衿,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木青看著突然出現的秦鬱,有些疑惑。
“木青,你對木二爺一家了解多少?”秦鬱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