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到胖子說明了情況,胖子端著一碗越南米粉蹲在路邊,一邊吸溜一邊道:“把事情掰開,想明白,現在至少說明兩個問題。第一,花兒爺和瞎子到底有沒有來,來了,那很可能也被綁架了,我們再往深想邏輯,為什麼?生意矛盾,劫財還是劫色?難道丫三個人過去有段三角關係?那雨師他圖什麼?第二,椰子糖說雨師撒謊了,要麼他已經潛伏進去了,消息是偷偷傳出來的,能發信息說明人還安全,我們也溜進去,跟他裡應外合,把人救出來。”
我點頭,根據蘇萬的描述,他們被困的地方似乎是一座迷宮中心打造的園林,我覺得很可能是雨師的住所。
我腦子裡現在非常混亂,第一,小花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很少有會像這樣完全失聯的時候,難道真的像蘇萬說的,他和瞎子早一步來到這裡,發現端倪後第一時間聯係了蘇萬。
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按照蘇萬所說,當時他們鬨出麻煩後第一時間給小花打電話並沒有打通,隻是收到了短信的回複。
那麼有一種可能,那個時候雨師已經將小花他們囚禁起來了。
至於小花給胖子打的那通電話,難道是雨師用了變音器之類的工具偽裝的麼?
我又看了看當時通電話的時間,靜靜地回憶來這裡之後發生的事情,忽然就看到悶油瓶抬腳往我們過來的那些集市棚區走。
“發現什麼了麼?”我看了眼胖子,也迅速跟上去。
悶油瓶停在我們過來時候看到的那些爛醉如泥的賭徒旁邊,蹲下去檢查了一下,表情略微有些凝重,對我道:“他們不是喝醉,是中毒。”
“瓦斯泄漏?”我蹲下去看了看,心說媽的,大意了,這症狀的確是中毒了,但這邊當地的人條件都極其困苦,吃穿方麵大多是湊合,所以個個身形消瘦、麵色慘白,第一時間我們並沒有往中毒方麵去聯想。
那麼這就是一場大型的陰謀。
現在空氣中瓦斯的氣體已經稀薄到幾乎消失了,否則悶油瓶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雨師鋪子裡那種濃重的燒香味,很可能就是為了掩蓋這種毒氣。
胖子叼上一根煙,扛起兩個人,對我們道:“這已經是集體事件了,這些人看著都是輕度中毒,我們先把人往空氣新鮮的地方轉移。”
我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黎簇他們現在還處在毒氣源頭,裡頭細節太多,越理越亂,先救人吧。你和蘇萬把這些人轉移,我跟小哥進去探探,到時候我們短信聯係,要是我倆也出了問題,第一時間你就報警吧。”
胖子吸了口煙,就笑道:“隻要你不給小哥添亂,應該不會有胖爺我上場的機會。”
我沒有理他。
蘇萬也扛起一個人,對我們道:“那就麻煩您二位了。”
我擺手:“咱們之間不說這個。”
“啊,對了。”蘇萬忽然笑了笑,看著我:“鴨梨的父親已經脫離了危險情況,他已經想明白了,隻是見麵的話——”
他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我點點頭,看著他的表情,也笑了笑。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悶油瓶帶著我重新回到雨師的鋪子外麵,他上去將壓在門口的那塊大石頭搬起來,然後我抽出繩子,我們儘量放輕動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進去後果然隻有燭火亮著,昏黃的燈光下,周圍那些五彩斑斕的形狀線條看著十分詭異,猶如活過來一樣,我不由自主盯著其中一幅三角形的壁畫看,隻看了一會眼淚就流了下來。
一雙手覆在我的眼睛上,冰涼的感覺刺激眼皮,頓時舒緩了一些,就聽到悶油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不要看這裡的畫,有毒。”
說完他鬆開手,側著身子站到一麵牆跟前,四處敲了敲,裡麵能聽出有非常多的氣孔,空氣在流動的聲音。我猜測這些壁畫用了一種特殊的透氣麵料,牆後麵有放氣閘投放瓦斯毒氣。
和悶油瓶對了下眼神,他直接走到放著佛像的神龕邊上,將神龕挪開,露出後麵的石牆,在上麵到處摸了摸,最後選定一個點,抬手輕輕一按,就聽到“哢”的一道聲音。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石牆上的石門一打開,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電梯。非常現代化。
此時我腦海中冒出的第一想法是,做壽壙居然這麼賺錢麼?雨師在這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賺到錢,想想吳山居也真是可憐。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這種念頭,電梯隻有上下兩層,我們乘坐電梯到達下一層,門打開後就是一條黑漆漆的甬道,通道很窄,一次最多隻能容納兩個人走。
我將手機的手電光打開舉在手裡,摸著牆壁往前走,悶油瓶跟在我旁邊,兩個人幾乎是胸貼著背的狀態下行走。黑暗的微光中,大約行走了半個多小時,前方突然出現了轉彎,我吸了吸鼻子,隱約聞到一種特殊的異香,似乎是一種花香混合著碳氫的味道。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壓力,悶油瓶從後麵壓上來,一把死死捂住我的口鼻,命令道:“屏住呼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