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蘭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這該死的男女大防。鬨了半天,敢情那後麵的囚車,就是這麼來的。
真要讓她跟這幾個衙差同一個車廂裡坐著,等她平安回來了,還指不定要被人傳得多麼難聽呢。
“放心吧,你既然說鎮上通達錢莊的孟掌櫃,能證明你的清白。咱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
“你隻坐進囚車裡,便不給你戴上枷了。”石忠良也知道這世道人言可畏。
可他能為這位小娘子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不知石捕快可否讓我坐在馬車外邊?你放心,我不會跳車逃走,也不會讓自己掉下車去。”
真要坐進了囚車裡,她可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呀。
“還請石捕快行個方便。”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顧千蘭對著石忠良,深深的福了一禮。
今日受此大辱,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報答一下那姓徐的。
或許是顧千蘭自始至終那不卑不亢的態度,也或許是看在那一兩銀子的辛苦費上,石忠良最終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遠去的馬車,餘村長一臉擔憂的歎了口氣。
剛帶著兩個孩子關好院門,便看見一大群村民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興旺叔,你們怎麼才來呀!顧娘子剛剛被縣衙的人給帶走了。”餘建才臉上的焦急和關切一覽無餘。
“爹,你看我說得沒錯吧。老三家的就是惹上事了,一百兩銀子啊,也敢騙。真當人家徐員外是泥捏的呢?”
還沒等餘老漢發話,錢芬芳便在一邊跳著腳說道。
“我就看見那馬車後麵還拖著囚車了,上了囚車還能有什麼好?她要是沒事兒,縣衙能用囚車來拉她嗎?”
錢芬芳的猜測也正道出了村民們的心聲。
一時之間,大家臉色各異的看向餘村長。
“沒呢!沒用囚車拉,顧娘子是坐在馬車外麵,被衙差們帶走的。”此刻的餘村長才真正體會到,顧千蘭堅持不進囚車,有多麼明智。
“即便她不是坐在囚車裡抓走的,那也是被衙差們給帶走了唄,這可是不爭的事實。”
餘村長看了看沉著臉默不作聲的餘老漢,無奈的點了下頭。
“老頭子,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老三家的惹上了徐員外,那還能討著便宜?”
“現在房子和地沒撈著半分,人還搭進去了。”
“真是可惜了那隻鹿啊!要是老三還在家,那隻鹿怎麼也能賣個好價錢,真是白瞎了那麼好的獵物。”
可是此刻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即便老三在家,也從來沒有獵到過鹿。
“不行!今天必須得把這個掃把星徹底趕出去,可彆帶累了咱們家的名聲。”錢老婆子振振有詞的說道。
餘村長一臉錯愕的看向興旺叔,鬨了半天他們趕過來,不是給顧娘子撐腰的?
“趕出去?興旺叔,顧娘子已經被你們分出來了,你們準備把她還往哪裡趕?”
顧娘子前腳剛被帶走,老餘家的這群人便帶著村民們來了,說這是巧合他還真有些不信呢。
“斷親!這一回我們老餘家,可要不起她這樣的攪家精。”錢老婆子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