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回的料子不會再被誰搶了吧?”顧千蘭笑著說道。
“不會,不會的,顧娘子放心吧。我那婆婆一直催著我過來呢,一套衣裳十文的工錢,她一直都記著的。”王春兒連忙擺著手說道。
毫無意外的,這些工錢怕是不可能落到王春兒的手中了。
她的本意是想要幫一幫鐵頭娘子,或多或少的讓她補貼一下生活。
可是想到她那性子和家裡的情況,便又隻好暫時歇了心思。
若是這小院住著安全無憂,也沒鬨出之前的那些事來,她倒是想著讓她過來縫製衣裳,順便照顧一下孩子們。
可是現在……連她自己都不放心,讓王春兒帶著幾個孩子待在這裡。
萬一要是那李同還有同夥,或是他身體恢複了,天知道又會在幾時突然冒出來。
這要是在她的宅子裡出了事,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兩套衣裳你先拿回去縫著,等過些時我還會另有打算的。”顧千蘭的話,並沒有安撫到王春兒的愁緒。
唉!少了二十文的工錢,她那婆婆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可誰讓她自己不爭氣呢?
這事也怪不到顧娘子頭上。
拿著顧娘子給的料子,王春兒叫上兒子良才一起,愁眉不展的離開了小院。
看著王春兒母子離去的背影,顧千蘭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可真的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咱們也去村裡吧,先上村長家。”
她倒要看看,現在這局麵村長打算給她個怎樣的交代。
當戴著麵具的顧千蘭,牽著兩個孩子出現在村長家門口的時候,田杏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手裡正收拾著的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應聲而碎。
顧千蘭輕哼了一聲。
就這點兒膽子?誰給她的勇氣在全村到處唱著,她那宅子鬨鬼的?
這田杏兒若是硬氣一些,跟她正麵剛上,她倒還能高看她一分。
可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是顧娘子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嚇了我一跳。”
田杏兒的嘴角勾起一個牽強的笑容,隻比哭還要難看。
“咱們也不是頭一回見了,這也能被嚇著?虧得我還戴著麵具呢。”
她倒是有心想把麵具摘下來,正而八經的嚇唬嚇唬田杏兒。
可轉念一想,貌似她那半邊臉上,現在已經沒有印跡了。
麵具一旦摘下來可不是嚇人了,而是變成驚人!
這就……有點憂桑的說。
頭一次她發現這印跡的好處來,真是祛除得略微早了點兒啊。
“倒也不是被你這臉給嚇著了。”田杏兒小聲的說著,看向地上的碎陶片一臉心疼。
顧千蘭毫不客氣的進了院子,環顧四周見隻有田杏兒一人在家裡。
“我過來是找村長有事要商量的,他可在家?”
想到昨天一整天都不曾出門的當家的,田杏兒心裡更覺得慌亂起來。
她可沒忘記當家的一整天都在哀聲歎氣的,一直不停的埋怨著自己。
“顧娘子是有什麼事要找當家的?他去地裡忙活了,得要到天快黑才回來呢,中午也是我給他送去地裡吃。”
田杏兒急急的說道,生怕顧千蘭賴在自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