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拚了老命,在生了四個女兒之後,終於生下的一個獨苗。
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她時刻抱在手裡,生怕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餘建豐看著燭光中的妻兒,臉上卻是一片愁雲。
“孩子他娘,二弟的信送過來已經兩天了,咱們這樣一直避而不見,也不是個辦法啊。”
他一麵說著,一麵背著手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子。
自從他的親生兒子出生以後,二弟已經兩次向他提起,要將之前過繼給自己的兒子要回身邊。
可是,若承誌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他也早在二弟第一次提起時,便順水推舟的將他還了回去。
偏偏他是如此的出眾,才十四歲的年紀,便已經中了童生。
以後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的。
即便是他以後隻考中個秀才,那名下的所有田產,也是可以免除稅賦的。
這讓他如何舍得將這麼優秀的兒子送還給他。
再說,承誌之所以如此優秀,都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跟他餘建才可沒有半分關係。
若不是承誌過繼給了自己,到了鎮上的書院念書,哪裡會有現在的這一切。
“當家的何必憂心,再怎麼說當年承誌可是過繼給了咱們。
這個可是開過祠堂,上了族譜的事情。
哪裡是二弟夫妻倆個說改就能改的事兒?”
要不是他們看承誌現在出息了,還會巴巴的想著將他要回去嗎?
“咱們的寶兒將來可是要靠著這位親大哥的,有個做官的大哥,他未來的路也會更順暢些。
再不濟,寶兒還可以接手這個酒鋪。
有他大哥幫襯著,咱們家這個酒鋪說不定還能開到縣城,甚至是府城去。
難道說承誌一個讀書人,以後做了大官,還會在意這麼個小酒鋪子嗎?”
洪氏想得可是更長遠一些。
承誌一看就是塊讀書的料子,寶兒才幾個月大,未來如何還不好說。
有個親大哥幫襯著,跟有個堂兄幫襯著,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再說了,咱們家還有四個閨女呢。大妮已經說了親事,就不提了。
二妮、三妮和四妮將來的親事,還等著承誌考上秀才以後再商議呢。
這親弟弟是秀才,跟堂弟是秀才,說出去能一樣嗎?”
洪氏想到還等著說親的三個女兒,更加堅定了要留下承誌的信念。
“可是二弟家的胖頭……唉!”
“要是胖頭還活著,咱們完全可以不在意二弟的話,隻當他沒提過。
可是現在……咱們總不好,讓二弟家斷了香火吧。”
餘建豐說著,苦惱的坐到了椅子上。
“當家的這就沒想明白吧!”
“要我說,二弟夫妻兩個還這麼年輕,完全可以再生個兒子。
讓二弟妹好好養養身體,說不定三年抱倆也不是問題啊。
何必總盯著咱們家承誌不放呢?還不是看承誌現在出息了,馬上就要考秀才。”
餘建豐也是萬分的煩憂,胖頭的夭折他們夫妻連麵都沒敢露。
“你說得倒輕巧,二弟妹生了胖頭之後快六年了,也沒有動靜。這兒子是那麼好生的嗎?”
隻是不論如何,要讓他放棄承誌,想都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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