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友長又不死心的在村口轉了一會兒,見確實沒有人過來,便垂頭喪氣的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院子裡胡絹子已經將做好的飯菜,都擺在了小桌上。
“當家的,怎麼沒找到他們倆?這小兩口,真是會野。”胡絹子一邊說著,一邊將筷子擺好放在了顧友長的麵前。
“吃!吃!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確定蕊兒已經離開了村子的顧友長,可沒那個心思再吃飯,看見還一臉無所謂的老婆子就是一肚子氣。
“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沒找到他們倆個,能怪得上我嗎?”
胡絹子理直氣壯的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嗓門大得隔壁院子都能聽得見。
“我不怪你?不怪你怪誰?”顧友長想想那些可能打了水漂的銀子,心就疼得直抽抽。
“你個凶婆娘知不知道,蕊兒她跑了!好些人親眼看見的,她出了村子,獨自走了!”
顧友長氣得將桌子一拍,跟老婆子比起了嗓門大。
這個凶婆子一天天的不省心,當誰還不會吼了不成?
一聽當家的說出這話,胡絹子也明顯愣住了。
跑了?蕊兒那個小蹄子還敢跑?
她承認今天對她下手是狠了點兒,可是那賤丫頭也不至於就跑了吧?
誰給她的膽子?她哪裡來的勇氣?
“不是……當家的,那賤丫頭不能跑吧,她身上又沒銀子,這十裡八鄉也無親無故的,能跑去哪兒?”
胡絹子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真要讓蕊兒那小蹄子跑了,她可就虧大發了呀!
不行!絕對不行!
她得趕緊把人給找回來,這丟的可不是媳婦,而是三十多兩銀子啊!
更何況他們家還將人養了這麼久,又是吃又是喝,還給做了新衣裳。
蒼天爺咧!這麼一算,可不止是虧了三十幾兩銀子那麼簡單呢!
顧友長皺了皺眉頭,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可是他們不是蕊兒,那丫頭可是從小就跟著她爹四處賣唱走江湖的人。
誰知道她還有些什麼本事沒使出來?
“依我看老大媳婦就不是個簡單的,她從小就賣藝走江湖,誰知道在哪裡還有什麼熟人啥的,是咱們不知道的?”
聽了當家的說的話,胡絹子驚訝得張了張嘴,卻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可是……可是當初成親的時候,她家那頭兒,可是連一個人都沒來啊。”
“就連她那個爹,也早就跑得沒了影子,連回門都省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她能天天對那個蕊兒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嗎?
還不是因為她身後,連一個能靠的人也沒有?
“行了!都是怪你,平時對她下手也太狠了些。”顧友長沒好氣的瞪了老婆子一眼。
在這個家裡,真就沒一個省心的。
隻有他那個做案首的秀才小兒子,才是他的心頭寶啊。
“當家的……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她萬一真的跑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那死賤蹄子,連娃都沒給咱們文才懷一個。”胡絹子惡狠狠的說著,隻在心底遺憾之前下手沒能再狠一些。
顧友長一聽這話,心裡便是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