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正式立國,看著欣欣向榮的九州,陳青鬆了一口氣。
同時也歎了一口氣。
都說時事造英雄,自己是從哪開始,就開始成了那麼多人的依仗呢?
自己本來不是好好地,隻想苟在安全屋裡,在亂世裡保全身旁幾人麼?
慶典一切結束,九州開始了狂歡。
載歌載舞,歡聲笑語,晝夜不停。
陳青坐在光複市政府大樓裡,最高處、最寬敞的那間始終都給他留著。
他幾乎沒來過。
如今端著一杯新鮮出廠的牛奶,靜靜看著外麵。
玻璃是單向的,外麵的人看不見裡麵,但他們都看著最頂上那間房子,狂熱地喊著金鱗大人。
篤、篤、篤。
正在此時,敲門聲傳來。
小千悄然道:“主人,長安,陶觀止求見。”
“陶觀止?”
陳青一怔,立刻來到了長安。
朱雀廣場已經安安靜靜,時不時刮起一陣風,帶著一張張紙。
一個女子坐在廣場邊上的長椅上,絕美的容顏麵無表情,落寞看著這座已經空空蕩蕩的帝都。
帝師,陶觀止。
“陶姐姐。”
“不敢金鱗大人這麼叫。”
陶觀止開門見山,遞過來了一座小塔:“這是鎮魔塔,疫塔。”
陳青一怔。
他自然知道陶觀止手裡有鎮魔塔,但沒想到會是疫塔。
“疫塔?”
陶觀止歎了口氣,“對,可能是最無用的塔,但同時先皇與我又時時慶幸,還好這座塔落入了我人族之手。不然後患無窮。”
“能細細說說麼?”
“疫塔,又叫黑暗之塔,裡麵儘是最汙穢、最陰毒、是黑暗之物,可以說是鬼族聖塔。”
“同時,若是進入一些險地,也會很有用。可以吸收那些黑暗之力。”
咦?
那自己得到了這個,自己的鬼物們不是又可以大幅變強了?
陳青沒有急著接,隻是道:“我座塔我確實需要,但我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什麼條件?”
陶觀止一笑,笑容裡儘是無奈。
“或許你金鱗不會有霸占的心,但你的通天法老會的厲害人物不可能將這等鎮族重寶放在我手裡。”
聽到通天法老會這個詞,陳青有些尷尬。
他自然也知道這個名字,起名者自然又是九州尬神韓淵。
不過回過頭細細一想也對。
小豬小千他們多半不會……不對,很可能這段時間已經明裡暗裡與陶觀止接觸過了。
“金鱗,剛剛所說,隻是一方麵。你所作所為,為我人族做得一切,配得上一切讚美。這塔在你手中最合適。”
“當然,觀止還想鬥膽提一個小小請求。”
陳青直視陶觀止:“請講。”
“放過上京李家一脈!”
說罷,陶觀止眼帶乞求,直直看著陳青:“先皇在世,任命我為帝師,但我無能,教出李道這亡國之君。眼睜睜看著李唐覆滅,隻能求金鱗大人留點李家血脈。”
陳青點頭:“可以!”
“謝謝金鱗大人!”
陶觀止雖是女子,但為人果決,達到協定,將疫塔留在長椅上,告辭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陳青歎了一口氣。
李唐是一個輝煌的帝國,隻是出了李道這個麼昏君。
但或許血月之下,換其他帝王來可能也無能為力。
看陶觀止所作所為,雖是女子,但不負帝師之名。
在最後的長安城裡,隻有她錚錚鐵骨,支撐著李唐的脊梁。
李唐的幾個無足輕重的王爺留著就留著吧。
有陶觀止教著,想必也會安分守己。
陳青想著,就已將小豬叫了過來:“陶觀止把疫塔給了我,作為交換,我要留下李唐在上京的血脈,你彆給我亂搞,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