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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沉默著。
他微微一笑，接過令牌：“魚前輩，我已不是白帝，但依然是當世劍仙。我能在人前裝作高人，但我不願。道心碎了，真的就碎了。”
他晃了晃手裡的問心令：“但您早已不問世事，且已一把年紀，專程為我這小輩跑一趟，我自然也得去試試。”
“好！我去！我去問心！我去曆練！我去尋找擊敗冥河之法！”
“但我並不抱一點希望，若是此次失敗，希望陳寬，和您，還有他們，都莫要再打擾我。”
“讓我在陳青這裡終老。”
“畢竟，我也是百歲老翁了。”
說罷，白帝滿是皺紋的眼睛看了陳青一眼：“青子，放我出塔吧。”
“好！”
陳青欲言又止，歎道：“白哥，期待你王者歸來！”
“你們都想聽，但我真說了，你們會信不？”
“信！”
“信個屁，你小子也開始不老實了！”
說罷，晃晃問心令，走入了玄武城的人流裡。
長城經營兩千年，即使是修羅，也無法攻克，這裡仍熙熙攘攘，沒有半點修羅的痕跡。
白帝隱入人群，身影被人流淹沒。
這一幕，陳青看著。
戰神殿的陳寬也看著。
陳寬看了好一會兒，冷笑道：“就他媽誰眼巴巴看他似的。”
說罷回殿，大口喝酒，好一會兒，又皺眉道：“鬼府的東西，還是比不上人界啊，他奶奶的。”
陳青回到劍山，魚肚白細細看著風清揚。
“陳青，切記！”
“這阿竹，可以是任何東西，唯獨不能是豬！”
“若是豬，便是已成氣候的執念，是入魔的征兆，明白麼？”
“明白！”
陳青知道魚肚白為自己領路，也就隻能領到這裡了，他深深一禮：“謝謝前輩指教！”
“哼！莫要忘了你該擔起什麼責就好！”
嘶……
這老頭兒真的好衝啊！
跟個火藥桶似的，怎麼一點就炸？
但好歹人家幫了這麼多，陳青還是恭恭敬敬將他送出了塔。
而戰神殿，魚肚白又逮著陳寬一通罵。
“就你也算男人？”
“自己女人被其他男人擄了去，還當這縮頭烏龜，這等恥辱，也就你能受著了。”
陳青：……
擄去魚容的是龍……嘶，是男龍、不對，公龍？還是雄龍？
總之吧，把龍說成“其他男人”，莫名就覺得好恥辱啊！
陳寬理虧在先，本來自己被怎麼罵都隻有受著，此刻也是怒道：“那你說我怎麼辦！”
“眼下修羅頻繁攻城，我裝作看不見麼？”
“還是舍了長城，去龍族弄死龍王？”
陳寬怒道：“你來守北境，我陳寬三天之內找不回老婆，我就不姓陳！”
魚肚白看陳寬大怒，嘴角反倒有了些笑意，“好！那便一言為定，老夫且看你到時怎麼乾龍王。”
“乾不乾先不說，老子一定要在龍宮王座上拉坨屎！媽的，彆勸老子，這口氣要不拉坨屎，老子絕對忍不了！”
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