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楊銳,人家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外國公司幫他跑前跑後,為此還逼得一個正廳級大學雞飛狗跳,實在不知道怎麼能有這樣的能量。
張延齡昨天倒是找來看了楊銳的論文,雖然看的不全,但他覺得,楊銳的水平並沒有突破天際,彆說外國有的是這種水平的論文,國內也多的是。他本人沒有在jc上發表過論文,但要說影響因子4。0以上的論文,也還是有幾篇的,偌大的省級實驗室,要是連這樣的論文都拿不出來,還怎麼申請經費。
第一批申請國家級的實驗室更是厲害,中國雖然是第三世界國家,院士裡還是很有一批能拿得出手的,生物學方麵,在細胞,科學和自然上發表過論文的頗有些人,那些動輒20乃至30多影響因子的論文,才是讓人望塵莫及。
然而,楊銳得到捷利康認可的,並不是他在jc上發表的高影響因子論文,卻是幾篇影響因子1到2的論文,這讓張延齡總覺得心裡彆扭。
他覺得捷利康這樣重視楊銳不對,而捷利康重視楊銳的原因,那就更不對了。
作為老派人,張延齡無論如何都不會理解技術壁壘的價值的。
他不理解,弗蘭奇等人卻是非常清楚的。
就藥品或者保健品市場來說,年銷售額10億級的輔酶q10是一個小項目,並沒有得到多少生物製品公司的重視。那些重資產的公司,最重視的還是止痛藥品,心血管藥品,抗癌藥品等年銷售額數百億的市場。
而在輔酶q10這個市場,最大的日本公司也不過100多號人,幾名研究員而已。
如果說在動物提取法方麵,日係公司還有積累,植物提取法方麵,日本公司最多也就是拿到了準入卡而已,他們的技術專利,不僅不能阻止楊銳的技術侵蝕,甚至隱隱要被楊銳的技術壁壘給隔絕開來。
當然,捷利康就更外行了,雖然在全球市場上,捷利康也是排名前20的跨國藥企,但就特定的輔酶q10的植物提取法方麵,捷利康還達不到日係公司的水平。
日本國內,可是允許輔酶q10當藥品來販賣,歐美隻給了輔酶q10的保健藥資格,雙方的投入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正因為如此,捷利康最初的競爭方案,其實是開發更先進的微生物提取法,或者化學合成法,徹底拋開植物提取法和半合成法,自然也就避開了重重的技術壁壘。
但是,嶄新嶄新的技術,哪裡有那麼好開發的,到開發出來,更不知道會用到哪些舊技術
相比之下,討好楊銳,就容易多了。
作為道具,倉教授的實驗室也被捷利康諸人一並生物係諸人一並校總部諸人給亂入了。
正做實驗的倉教授看到這麼多人擠進來,一下子就頭暈了,看到張延齡也跟著進來,連忙問“老張,這是怎麼回事”
“這幾位都是英國捷利康公司的,他們來考察我們的實驗室環境。張延齡給倉教授介紹了一番。
河東大學實行的是實驗室負責製,有能力的教授就統領一個或者多個實驗室,也有大的實驗室掛兩個乃至多個牌子的。
倉教授的能力不足,實驗室的設備也就不行,不過,他的實驗室的麵積卻是不小,多找一些學生做些不疼不癢的研究,每年光混一個論文數量還是混得下去的。
儘管沒有混出名堂來,倉教授仍然珍視自己的實驗室,一聽張延齡所謂的合作,心裡就開始打鼓了,笑道“我的實驗室哪裡有國際合作的資格,你們看我的實驗室,就是浪費時間。”
“學校的實驗室都是新建的,各有特色,也不能說是浪費時間。”張延齡說了一句,也不覺得捷利康能看上這間實驗室。這裡的設備總共也就是十幾萬的水平,和省級實驗室的水平差遠了。
楊銳這時候附耳給弗蘭奇說了些什麼。
倉教授心裡一抽,覺得不妙,又安慰自己,心裡默念不會不會,這麼大的事,和楊銳有什麼關係,他最多就是個出謀劃策的
弗蘭奇和楊銳低聲對話了一句,轉過身來,又與校長徐文濤嘀咕起來。
徐文濤的英語也不含糊,與弗蘭奇有說有笑,一會兒,又把張延齡拉過來聊了起來。
三個人說話,聲音就大了,倉教授的英語不行,抓住在場唯一的熟人沈平輝,問“他們說啥呢”
楊銳第一次來河東大學的時候,就被沈平輝帶到了倉教授的實驗室,兩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沈平輝同情的看一眼倉教授,道“好像是說,這間實驗室的麵積比較大,實驗室也比較新,以此為基礎合並組成一個新的實驗室,比較符合需求。”
倉教授眉毛擰成川字“要用我的實驗室。”
“咱們學校的實驗室,合並拆分都是正常的。”徐文濤聽到了,立刻以校長的威嚴將反抗的苗頭壓了下去,道“我們會給實驗室補充新的設備和人員,提升實驗室的規模和水平,再加上與捷利康的國際合作,這是好事情。”
“怎麼合並拆分和國際合作”
“把隔壁的植物實驗室並過來,人員都不變,老倪和你,一個正主任,一個副主任,你們齊心協力,把工作搞好。到時候,這邊的實驗室劃成兩部分,一部分給捷利康使用,一部分給咱們用,植物那邊放公共設備,方便大家,捷利康還會一些儀器設備,也放植物那邊。”徐文濤將商量的結果說出來,長舒了一口氣,捷利康和楊銳能提出這樣的提議,確實也符合河東大學的利益,河東大學除了要較大的場地,還有這間設備價值不過十幾萬元的實驗室以外,幾乎沒什麼付出,得到的卻有可能是價值更高的設備和名聲,完全達到了雙贏的目的。
倉教授卻是感受不到一點點雙贏的意思。隔壁的植物學實驗室是老牌實驗室了,負責的倪教授更是老資格的強人,怎麼想,合並以後的正主任都是老倪,副主任都是他。
從擁有自己的實驗室,變成另一個實驗室內的課題小組,這樣的降階,簡直是大虧特虧。
徐文濤卻不在乎倉教授怎麼想,張延齡是國內知名的牛級教授,是能獨立申請一個省級實驗室的高級人才,年富力強,有能力有名氣。倉教授雖然與張延齡的年紀相仿,但就成就來說,已經是暮氣深重了,跑掉有點可惜,也就是上街丟了一塊錢的可惜。
為避免夜長夢多,徐文濤馬上指揮了起來,說“先把兩間實驗室的儀器做一個統計,後勤處派人來準備施工,再通知兩間實驗室的所有人,咱們開個小會。”
“等等。我有意見。”倉教授急不可耐的舉手。
徐文濤霎時間皺起眉頭,看向張延齡。
張延齡苦笑不已,他還沒來得及統一思想呢,倉教授也不知道校長將此事看的有多重,這下子,可是要碰上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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