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與太陽神部,當前是合作關係。
太陽神部早已成為南荒第一大部落,部族百萬,南荒共計八座大城,北三城歸上官家所有,其餘五座,太陽神部已占其二。
作為真正的上位者,上官家其實樂見這些蠻子打生打死。
戰爭所產生的利益從來都是巨大的。
不過南荒再往南就是妖族的地盤,南荒也有妖族在生活,蠻族把自己打沒了,局勢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並非上官家想看到的。
因此,在楚白帶人來到南荒之前,北三城除了收錢收貨、扶持一些傀儡,更多是把精力放在監察上麵。
和平他們不用擔心,蠻族就不是那種老實本份的性子。
當然誰若敢掀起大規模戰爭,必定率先被鎮壓。
……
總的來說,從未有人把目光著眼過底層百姓的生活之上。
太陽神部的勢力為何膨脹得如此之快?
神王部落?
有一部分原因。
更多其實是蠻族百姓們看到了吃飽穿暖的同胞。
楚白把太陽神部拉起來,最先扭轉的就是蠻族浪跡天涯的性子。
他給他們蓋房、分田、建學堂……讓他們有家的概念。
有了家、有了羈絆,戰鬥的血脈便可以被壓製住。
至於北三城不對太陽神部進行鎮壓,反而還有扶持的動作,自然是小青舟出的手。
上官青舟這個聖子當的禿然,因為怕步前任聖子的後塵,大好的河山不要,遠離家鄉,往最安全也可能是最危險的魔王城跑。
不過否極泰來,讓他抱上了一條大粗腿。
事實證明,以他的年紀修為想在家族之內泛起浪花太難了。
所以他要緊緊抱住,把那個男人的事當成自己的事來辦。
而此次上聖山,同樣是應了姐夫大人的召喚。
姐夫楚長歌點名要他來一趟,上官青舟就屁顛屁顛地來了。
可.是.
在更像花海的聖山大殿之上,上官青舟沒看見楚白的身影,有的隻是一名正在逗弄花蝴蝶的貌美少女。
福壽院的宮女?
那十八個上官青舟都見過了,沒有眼前這一個。
且在顏值方麵,這一個似乎也吊打前麵十八個。
少女說:“小聖子,你家裡人沒教過你,亂看眼睛會瞎掉嗎?”
“!!!”
這個說話的架勢,像極了家中長輩。
於是上官青舟下意識矮身行禮,畢恭畢敬地道:“這位前輩,小子是來找我姐夫的,冒犯之處,還請您多多擔待。”
少女:“嗯,沒事,擔待也是他擔待,他要是不想擔待,自然會挖了你的眼睛。”
這.
少女繼續:“既然你叫他姐夫,就叫我……前輩好了,是我讓你上山的。”
這!
是姐夫家的長輩?
林婉兒說:“我啊,是他從大周皇宮搶來的女人。”
上官青舟:“噗!.”
瞎捷豹猜半天,一句話直接破防。
都說了他這個年紀、修為生存下來很難。
已確認聖子並非高危身份,那麼之前那些隔岸觀火的叔叔哥哥弟弟侄子等等,就變成了強烈希望上官青舟變成前任聖子之人。
上官家以強者為尊,聖子接受挑戰也是常事。
可他的小身板當真承受不住多方集火。
若非前段借鳳凰院的丹藥人前顯聖了一波,他當前的處境隻會比慘更慘。
現如今,上官青舟最怕的就是聖女姐姐和大聖官大人掐起來,其次便是他的牛掰姐夫再出什麼幺蛾子。
瞧瞧、瞧瞧,這不就出了麼。
大周皇宮搶人,周天子的媳婦兒,姐夫啊姐夫,咱就不能先從王妃搶起嗎?
看著對麵小孩司馬似的表情,林婉兒笑得合不攏嘴,“放心吧,我不是周家的人,隻不過周皇見了我得叫我一聲母後。”
“.”
“.”
上官青舟隻覺得眼前一黑。
他不想再呆下去了。
周天子他娘,這明明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節奏!
花蝴蝶飛走了,林婉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揮揮手,上官青舟身後便出現了一張木藤編織的座椅。
“嚇到你了?聽到你的大哥做出此等壯舉,不該搖旗呐喊嗎?”
說話間,林婉兒也坐了下來,姿態優雅至極。
她做了那麼多年的慈寧宮太後,可以做到每一個細節都讓人無可挑剔。
取來一杯花茶,自顧自喝著,林婉兒道:“我今天找你過來,是讓你把北麵三座城讓出來。
做不到就回去找家裡的大人商量,太陽部落連番征戰,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我那個死男人呢又覺得地盤太小,拖慢了發展的腳步。
嗯,就是這樣,
我把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回去怎麼說,你自己想。”
上官青舟,點點頭。
林太後揮手:“回吧。”
上官青舟走的比來時的速度起碼翻了三倍。
這讓林婉兒不禁再次感慨:“男人,不靠譜,楚長歌,還以為有多大的膽子,露了半麵就躲起來小半年。”
關於她自己,關於楚白、南荒,林婉兒究竟是怎麼想的?
前麵兩個她心裡明白,最後一個則屬於互惠互利。
她可以鎮壓南荒的氣運,反過來南荒的氣運越是強橫,對她修煉的幫助越大。
想當初,她身居宮中,有一部分是看好當代周天子,更多還是為了自身的修行。
可一個資質拉胯的小女娃都從一介凡人修煉到了化神巔峰,而她自己才從洞虛初期圓滿晉升到洞虛中期。
這種進步,實在是太緩慢了,遠低於預期。
雖然突破到洞虛中期又不知給她增加了多少萬年的壽元,依舊太慢了。
很久很久以前,林婉兒覺得隻要自己的壽元夠長,早早晚晚可以成為天下第一,笑傲天穹。
可修為越高,長生體質越是拖自己修煉後腿是什麼鬼?
林婉兒當真想鑽進深山,一口氣閉關個十萬年。
由於氣運,她又藏不住。
“……”
揮了揮手,林太後不再想煩心事,望向每日按時朝聖山方向朝拜的蠻族百姓們,道:“南荒麵積不如大周,人口也不如大周,但氣運大多都集中在這座山上,可能隻需占下一半的南荒行省,我能享受到的氣運加持就不比在宮裡麵弱。”
還有,
後宮就是座球籠。
而在這裡,她是自由的。
反正姓楚的也不敢回來。
楚白翻車了。
翻車在了自信上麵。
他一直以為寧寧大宗主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萬萬沒想到,她說晚上回家,那就一定會回來。
結果楚白獨自擼串喝酒喝到了兩更天,都沒見寧婉秋的身影。
今晚,楚白可是為了大寧寧加入楚家大家庭準備了仙釀,酒壇子在一畝仙田的土裡已經埋了好久。
擼串喝酒,前半段是為後半段服務的,順理成章。
由於沒人回家,楚白一天又喝了兩頓酒,微醺,而後痛心疾首地說:“寧寧啊寧寧,你真行,有本事永遠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