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對視的那一眼,蘇驚蟄與沈遺風便是有了某種默契。
在沈遺風剛剛動手的第一時間,蘇驚蟄手上戒指閃動。
黑磚已然被他握在手上。
雙腳湧泉穴的血氣之力瞬間湧動。
幽冥鬼魅訣瞬間催動。
與此同時,蘇驚蟄沒有任何猶豫的催動了暴血!
這一瞬的蘇驚蟄,速度已然是達到了絕巔。
在沈遺風這一記強大劍氣降臨黑衣青年近前時,蘇驚蟄也是奔至黑衣青年的一丈之內。
他沒有任何猶豫,集全身血氣之力。
一磚拍出!
暴血的加持之下,這一磚的威能恐怕許多元嬰期的修士都不敢硬扛。
一道高亢的龍吟之聲,自蘇驚蟄麵前的虛空之中響徹。
這一磚之中的恐怖勁氣,儘數化作了蛟龍形態。
而這一道龍吟,卻是瞬間牽動了麵前黑衣青年的心神。
他目光下意識的向著蘇驚蟄這邊看過來,眼中有著一抹不可思議。
他當然也從未想過沈遺風和蘇驚蟄會突然對他出手。
但此時震驚歸震驚,他也並沒有多少恐懼。
手中印訣一動,身上元嬰中期的靈力儘數灌注於麵前懸浮於空玄天羅盤之中。
羅盤金色光芒再次暴閃。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防禦姿態,而是凝聚成了一道彌漫著無數神紋的金色光罩。
牢牢地將黑衣青年護在其中。
而在這一道光罩的周圍,似乎也有著一道金色的龍影流動。
其上隱隱有著一抹強盛的龍威。
這之上的龍威,甚至比蘇驚蟄拍出的龍形勁氣還要純正許多。
“轟轟轟…”
外圍的五個金丹魔修以及落月白,都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之時。
沈遺風的劍氣以及蘇驚蟄的龍形勁氣,已經是轟擊在了玄天羅盤凝聚的金色光罩之上。
轟鳴聲瞬間在峽穀之中響徹而起。
那道金色的光罩宛如實體的大鐘,牢牢的將黑衣青年罩在其中,激蕩的能量波動並沒有傷其絲毫。
雖然其身形被那等狂暴的能量震得向後飛退,但嘴角卻依舊是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想要殺我,憑你們的手段卻還是差得太遠了。”
當蘇驚蟄和沈遺風轟出來的攻勢能量消散之後,這黑衣青年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不屑。
“沈遺風,眼下試也試探過了,先前我所說的話,你們也該考慮一下了吧?
我既已自曝家門,你應當知道那等後果。
不要再頑抗了,我可以天道立誓,隻要你們乖乖配合於我,那麼你們邪月宗也好,這臨江分宗也好,都將安然無恙。
你應該也清楚,我不可能會對你這青州地界產生絲毫興趣的。”
重新站穩之後,玄天羅盤凝聚出的這一道金色光罩依舊是牢牢的將黑衣青年護衛著。
他說話的語氣依舊高傲至極。
不等沈遺風回應,他目光卻又忽然看向了蘇驚蟄。
“對了,除了先前我所說的,還有你蘇驚蟄,我忽然對你有了一些興趣。
你身上的能量似乎與我頗有些契合,或許你可以做我的隨從。
相信我,作為我的隨從,將會遠比你在這臨江城更有前途。
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這種身份,都並無機會。”
此時蘇驚蟄和沈遺風身上,依舊殺意沸騰,但這黑衣青年顯然並不在意。
甚至不計前嫌的要收蘇驚蟄為隨從。
這也是他的底氣之所在。
對於這家夥的話,蘇驚蟄眉頭微跳,直接當成了耳旁風。
目光依舊是向著旁邊的沈遺風看去。
“師尊,這個有點不好搞啊。
您老人家戰力無雙,不會連他這個烏龜殼都打不破吧?不會吧?”
師徒二人聯手並沒有對於黑衣青年造成絲毫的傷害,但沈遺風氣度依舊平靜。
蘇驚蟄便也相信自己師尊應當還有手段。
而聽到蘇驚蟄這話的時候,沈遺風卻被氣笑了。
“你小子可知道他的烏龜殼是什麼玩意兒?
洛水流域有個百器榜。
天龍人的玄天羅盤高居百器榜第四。
雖然他這不可能是正品,但在仿品之中也算得上極為出色了。
這應當是有著玄天羅盤之上的一縷氣息。
就這,在洛水流域都能稱得上至寶。
這玩意兒的防禦,尋常元嬰後期乃至於出竅期的修士,都不可能將其打破。”
說這話的時候,沈遺風眼中有著一抹凝重。
這也是在黑衣青年自報家門之後,沈遺風才意識到的。
不過還不等蘇驚蟄再開口說什麼。
沈遺風又自顧自的道:“但那也隻是針對於尋常修士,你師尊我倒也並非尋常。”
好家夥,他竟是自誇起來了。
但蘇驚蟄眼中的確是露出了一抹好奇。
好奇沈遺風的實力底線到底在哪裡。
也好奇他口中所謂的天龍人,又是什麼玩意兒?
“獨自拿著仿製玄天羅盤過來,還好隻是一個元嬰中期啊。
你要是修為再高點,老夫還真要應對不了。”
沈遺風再次喃喃自語一聲。
隨即身上的氣勢再度淩厲了幾分。
殺生劍煞氣縱橫。
在這一刻,蘇驚蟄隻感覺麵前的沈遺風都仿佛是化身成了一柄利劍。
“師尊他老人家這是要發動絕招了嗎?”
蘇驚蟄距離沈遺風最近,他不由感覺自己身上的皮膚都有些生疼。
仿佛周圍的虛空都帶著淩厲的劍氣。
他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在後方的落月白以及另外五個金丹魔修,神色更是駭然。
“三爺爺居然是被逼到這一步了嗎?那家夥到底是誰?”
此時的落月白都來不及震驚於蘇驚蟄能夠參與到這等層次的戰鬥裡麵去。
她目光死死的盯著沈遺風,震撼且疑惑。
另一邊,那黑衣青年心頭倏然狂跳。
一抹極致的不安升騰起來。
看著麵前的金色光罩,他忽然變得不太自信。
“這老家夥能夠憑借元嬰中期的修為,在洛水流域闖出偌大的名聲,讓得燕族和姬族在那些年動蕩不安。
難不成他真有能力打破玄天羅盤的防禦?”
這種想法在他心頭升起。
但隨即他又自我否定:“不可能,這不可能。
沈遺風這家夥身負詛咒,此生不可能突破元嬰中期,即便在這個境界達到極致,力量也終究有限!
而我這一道玄天羅盤雖然是贗品,但好歹是受過正品羅盤聖光洗禮。
本身就立於不敗之地!”
自語之時,他又忽然自信了起來,目光再次堅定而傲然。
“沈遺風,你應當知道這隻是無用之舉罷了。
也罷,我就站在這裡,讓你攻擊。
我倒是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不讓爾等死心,這事兒應該是不會完是吧?
那麼,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