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遲來的審判(二十一)_40k:午夜之刃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綜合其他 > 40k:午夜之刃 > 52.遲來的審判(二十一)

52.遲來的審判(二十一)(2 / 2)

這是個很容易被奪下武器的放鬆姿勢,他絕不應該在午夜幽魂麵前流露出此等姿態——但他偏偏就這樣做了,不僅如此,他甚至低垂著頭,任由黏膩的鮮血順著口鼻眼耳往下滴落。

“說句話,說點什麼。”科茲耐心地告訴他,雙爪上跳動的電流不知何時已經停息。“我知道這對現在的你來說很困難,我看得出來。”

他忽然湊到雄獅跟前,對他晃了晃左手。

“但是,彆屈服。”康拉德·科茲低聲說道。“一次都不行,兄弟。記住你是誰,千萬記得這件事,然後慢慢來彆去聽那些聲音,彆去想它們,隻管記住你自己到底是誰。”

他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悲傷。

——

“彆屈服”

萊昂口乾舌燥地走著,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感到異常痛苦。

他似乎知道這是誰在說話,他認識他——至少應該認識?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他從未結識過一個那樣扭曲的靈魂

他就這樣走著,渾渾噩噩,麻木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亦不知曉自己要去往何處,他隻是走,並懷有一種樸素單純的想法:我不可以停下。

他走,直到腳下虛無化作泥土,世界的碎片紛至遝來,記憶狂亂地倒退,回到某日的森林中,一個野人般的男孩正在巡視他的領地。

萊昂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這一幕,無所覺的心中淡淡地浮現出一個名詞:巨獸。

於是他知道,這男孩在狩獵巨獸。可是原因呢?這男孩找它們既不為了吃,也不為了穿,他隻是單純地想殺死它們,仿佛天生就與巨獸們對立.

再然後,森林裡多了一些人。身穿閃亮的銀甲,騎著馬,腰間掛著劍,手裡拿著槍,許多麵旗幟在他們身後舞動。

他們很緊張,與那男孩對立著,雙方都對彼此保持著警惕,隻差一點就要發展成敵意直到一個人擋在這男孩與其他人麵前。

這個人是誰?

萊昂看著他,看見一頭火紅的頭發,一張年輕的麵容。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塞拉法克斯。

“彆開槍,兄弟們!”塞拉法克斯對那群騎士們大聲地說。“相信我,他不會攻擊的!”

緊接著,他轉頭看向那男孩,低聲問道:“是不是?你不會攻擊的,對嗎,萊昂?”

萊昂感到一陣頭痛欲裂,他眼前似乎出現了重影。

在這個瞬間,塞拉法克斯看上去幾乎都不像是他自己了,而是另一個人,一個黑發的男人,留著胡須,濃眉下有一雙深陷在眼眶裡的眼睛,嚴肅而疲憊,卻不含任何敵意。

你是誰?

無人回答,隻有更多湧來的畫麵,以及更多的塞拉法克斯。

在寒冬的庭院中,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在要塞裡,在書房中,在巨獸的包圍中——塞拉法克斯一遍遍說著些什麼,有時嚴肅,有時輕鬆,有時甚至是語重心長的教導。

但那些重影卻無有間斷,它們一直在閃回。無論塞拉法克斯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的臉都會在某一個刹那變作另一個人的模樣。

萊昂試圖記起他是誰,他總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但他就是想不起來。

為什麼會想不起來?他茫然地問自己。

沒有回答,隻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他:彆屈服。

這聲音微弱至極,有好幾次,他都懷疑這聲音其實根本不存在,不過隻是他腦海中的一陣幻想,但他總能找到新的證據。

當塞拉法克斯於戰場的中央告訴他:我會看顧你的後背之時,這聲音便緊隨其後地跟著重影來了。當塞拉法克斯因年老而無法進入軍團的時候,這聲音也來了。

甚至於,在塞拉法克斯被他剝奪指揮權的時候,這聲音也依然在。無數個時刻,無數個不斷閃爍,不斷重複,不斷使他加深有關於‘塞拉法克斯’相關記憶的破碎畫麵

彆屈服。它一遍遍地說。記住你自己到底是誰。

我是誰?

在卡利班的森林中,萊昂如此詢問自己。無獨有偶,在書房中,在旗艦上,在泰拉上的他都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我是誰?

當這個問題循環往複數百次,數千次,數萬次,數百萬次乃至不可知的龐大未知數以後,他耳邊終於響起了一聲歎息。

“我稍微離開一會兒,原體。”有個人這樣對他說道。

再然後,是一陣刺痛,一切都歸於寂靜與黑暗。萊昂本以為這就是結束了,可他還是聽得見那個聲音。

彆屈服。

它是從黑暗中傳來的,從一個很遠的地方。萊昂轉過頭,朝那邊看去,竟看見一片光亮,以及一個人。

他受了重傷,甚至可以說馬上就要死了。一把巨劍將他穿胸而過,任何人都不可能對這種傷視若無睹。

這人異常的慘白,臉頰凹陷,眼睛黑的發亮。他吐著血,內臟的碎塊正不斷湧出,但他在笑。這笑容十分暢快,帶著刺鼻的血腥氣,顯得十分猙獰。

萊昂覺得他很眼熟,沒來由的,他的手指忽地抽動了一下,某種沉甸甸的觸感傳入其中,猶如他正握著一把劍。

另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是之前說話的那個人。

“你真是給我找了不少事.”

慘白的人似乎也聽見了他的聲音,笑容竟變得更加暢快了:“那我還真是榮幸,作為一段被捏造出來的幻象,我似乎超額完成了任務?”

說話之人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裡已帶上了點驚訝:“你都知道了什麼?”

“噢,我知道了很多東西,塞拉法克斯。”慘白的人咧著嘴如是說道,利齒閃閃發光,黑眼中滿是愉快。

“比如?”

“比如,你把他扔進了許多段來自其他時間線的記憶裡,而我隻是其中的一個影子。你想迷惑他,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這樣你就可以對自己基因原體的記憶大動手腳了啊,不,我想,恐怕不隻是記憶這麼簡單吧?如此大費周章,你是想做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是不是啊,小叛徒?”

慘白的人忍不住狂笑起來。

“你在笑什麼?”

“我在嘲笑你。”慘白的人如此答道,笑聲仍然不停。“就連一個虛妄的幻象都能看出你到底有多蠢。”

“至少我仍然擁有一個機會,而你——坦白來說,在那樣多的時間線分支上,你是我見過最糟糕的一個康拉德·科茲。”

慘白的人滿不在乎地咳嗽兩聲,嘔出了更多鮮血:“是嗎?那又如何?”

“這意味著你根本沒有資格評價我的所作所為,你放棄了自己的軍團,自己的母星。你本有無數個機會撥亂反正,但你選擇不去做。”

“你明明是一個基因原體,卻寧肯倒在那些所謂的噩夢和道德困境中,放任自己變成一個瘋子,折磨你最忠誠的兒子.他叫什麼來著?亞戈·賽維塔裡昂?托你的福,他死了,我們抓住了他,把他剝皮抽筋,就像你們經常對其他人做的那樣。而我和你不同。”

“那麼——”慘白之人慢慢地開口。“——不同的點在哪呢?”

“你是懦夫,而我不是。”

話音落下,光亮消弭。一直以來纏繞在萊昂耳邊的那個聲音也終於消散了,不再響起。他呆滯而麻木地坐在黑暗中,身邊空無一人,手指卻不斷抽動。

彆屈服.

 本章完



最新小说: 和渣夫同歸於儘後又雙雙重生了 誅仙:我,悟性逆天,劍開天門! 官婿美人圖陳誌遠林之雅 陳誌遠林之雅 咬荔枝 官婿美人圖陳誌遠 陳誌遠 男二當場跑路 八零血包覺醒後,全家跪地求原諒 鎮壓妖窟被嫌棄,我當反派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