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進去，這扇門的量子警報器已經被提前錄入了你的生物數據。另外，康拉德·科茲大概還需十分鐘便能抵達。”
卡裡爾無言地致以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禁軍元帥本打算帶他走另一條路，那條路據說隻需幾分鐘便能抵達目標地點，也就是這處大殿。
我的家已經不存在了。他想。地球已經是個隻有最博學的曆史學家才會提起的稱呼了.
輕歎一口氣，他聽著響起的腳步聲轉過了身，看見了康拉德·科茲。
“不，他們隻是不停地在我簽署文件的間隙對我自我介紹。告訴我他們認識哪位大商人，哪位機械神甫，希望我能考慮和他們合作售賣精金。”
於是，夜刃們通過車輛與快速通道去往了軍營，康拉德·科茲則代表著第八軍團前往了政務部簽署幾份文件。他則一路趕赴了皇宮，試圖在這裡，而非那些拔地而起的巨大巢都中找尋昔日的痕跡。
“我隻是一件工具。”禁軍元帥冷冷地說，接下來，他就不再說話了。
“主上正在裡麵等待你，還有他的造物之一羅格·多恩。”康斯坦丁恢複了他的麵無表情，開始繼續敘述。
幾分鐘後，他自己主動閉上了眼睛，結束了這場跨越銀河的歸家之旅。
他本以為他會看見一個黑洞，裡麵有無數機械與正在上升或下降的人。但他隻看見縈繞的雲霧，卡裡爾默然無語。
“不必。”禁軍元帥平靜地說。“我先離開了，他應當不會多麼喜歡看見我和你站在一起的模樣。”
但是，沒有。
但卡裡爾更願意親眼看看這座皇宮，康斯坦丁在帝皇的要求下同意了這個要求，卻也為此感到些許惱火。
長達足足十分鐘的上升過程結束以後，他們抵達了另一個空曠的空地。然後又是走廊，區彆隻在於大理石地板變得不再那麼光亮了。
“下次。”他緊緊地盯著卡裡爾的雙眸。“拜托你和我一起走快速通道，從正門走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整整四個小時的路途。你應該慶幸主上不在乎這種事。”
他從軌道上看見了太陽，降落後則看見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那時他就已經開始心懷希望了。
他原本還心存僥幸，哪怕是從夜幕號上抵達了地麵時也仍然心存僥幸。
身穿禮服的巨人怔怔地凝望著它，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已經破碎不堪到幾乎隻存畫麵的記憶在心底悄然湧動，卡裡爾小心翼翼地撿起它們，和他所看見的這些畫麵做了比對。
他們對卡裡爾與康斯坦丁的出現表現出了明顯的措手不及，但很快便在行禮後離開了。卡裡爾目送著他們遠去，康斯坦丁則一步踏了上去。在短暫地延遲後，這架機器便自己動了起來。
它有堅硬的欄杆來確保乘坐者的安全，欄杆上甚至還有扶手，來讓乘坐者不至於因為速度而摔倒。卡裡爾微微彎腰，越過欄杆，朝下方開始凝視。
卡裡爾低頭凝望，透過透明的材料清晰地看見了那些被刻在金子上的浮雕。他們花了幾分鐘登上階梯頂端，然後便經過了一群巡邏的禁軍。
“.這是個滿意的回答嗎？聽起來不太像。”
他們漫步而上，走上了長長的階梯。這階梯是純粹的金色，由一整塊金子雕刻而成，並被覆蓋上了一種透明材料所製成的表麵。使它堅固、美麗且震撼。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你似乎對自己的缺陷毫不在意。”
走出走廊後，世界豁然開朗。數十個宮殿彼此連結在一起，每一個都大的驚人，它們共同構建出了令人震驚的景象。光芒在它們那絢麗的屋頂上彼此反射，彼此凝結，倒映著人們的心血。
午夜之主煩悶地看著它們，率先開口了，聲音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群政務部的官員簡直就是馬屁精”
卡裡爾眯起眼睛，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底。禁軍元帥卻習以為常地繼續前進，他們一路向上，在走過數千級台階後來到了一處大殿門前，直到這時，康斯坦丁才再次開口說話。
也說不準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惱火。是因為卡裡爾的要求，還是因為卡裡爾那歉意的微笑？
“他無視了我的評價。”康斯坦丁說。“他了解我的所有思維，他知道我隻是在抱怨，而非真的指責或批評他。我——或者說我們，都沒有這種能力。”
“我們還是進去吧。”卡裡爾說。“時候不早了，而我們能在泰拉待的時間並不多。”
康拉德·科茲同意了他的話。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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