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個說法，但事實就是這樣。而對阿斯塔特們來說，你的存在則也會引發他們的超人恐懼症。你過於高大，並不強壯卻又充滿危險感。而你並非原體，這件事一看便知。”
他朝著沈伸出手，向他討要那把曾屬於阿爾克圖羅的劍：“你願意嗎？”
西吉斯蒙德卻非常冷靜，他幾乎沒有大開大合地揮舞手臂，一切的抵擋與攻擊都是由肩膀和手腕輕巧地運作帶來的。
“貪婪。”多恩搖搖頭。“警告一次吧，如果再鬨事就依靠法律懲處。”
他收回雙刀，在戰鬥中第二次讓它們緊貼住了手腕，握持的方式並不一般。他的拇指、無名指與小指握住了刀柄，食指和中指則貼住了刀麵。
“沈？”他開口說道。“隻是沈而已嗎？”
“規則裡也沒說過不允許車輪戰，賽維塔。”
但是，他並未看見他想象中的淒慘落敗。
“他對我很好奇？”
“我儘量一試。”他說。
劍刃和短刀持續地碰撞，閃轉騰挪之間，台下的議論聲逐漸消弭了，人們開始專心地觀看起了這場戰鬥。台下的另一端，正站在一起的西亞尼與裡希特納爾卻一齊搖了搖頭。
“他很快就不會是新兵了。”裡希特納爾以輕柔的聲音回答了西亞尼的話，與此同時，他開始邁步向前行走。
該死的，沈，用步伐迷惑他啊！接近他，用你最擅長的分析方式來把這個混蛋撂倒，讓他嘗嘗諾斯特拉莫人的問候！
暫且先不提賽維塔對帝國之拳的汙蔑，將目光放回到沈身上。
“你誰啊？”他不客氣地吼道。“規則裡可沒說這是車輪戰，而且，這是新兵的交流會，你看上去有點太老了吧？”
“你已經成功了。”卡裡爾輕聲回答。“你下午有安排嗎，羅格？”
多恩停頓片刻，語氣變得有些不那麼堅決了。他似乎對他將要說出口的話感到了一點不適，但他仍然強迫著自己說完了。
“有。”多恩認真地點點頭。“你和我站在一起。”
多恩目視著他遠去，緩慢地點了點頭。
“你不必那麼做，午夜之刃的沈。”人群中，有個人如此說道。“我要接著用它。”
“你是來和我打的，還是來問問題的？”
裡希特納爾閉口不答，他冷冷地凝視著台上正在揮舞劍刃的那個人，眼中帶起了一種少有的渴望。
西亞尼自然感受到了這視線，他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至於這樣吧，裡希特？這可是新兵們的交流大會。”
“一個新兵，但很有天賦，成績非常優異。哪怕我安排他做安全主管而不是連長或士官，他也沒有怨言。如果一切進行順利，大概四個月後，他就能和主力部隊一起參加對太平星域的掃蕩了。”
卡裡爾終於忍不住微笑起來：“有人居然還說你沒有幽默感，羅格。”
新兵？什麼新兵揮劍起來像是殺過幾百個人似的這樣嫻熟？他肯定經曆過不止一次實戰任務了！
這種渴望不同於他麵對卡裡爾時的那種興奮，而是另一種毒蛇試圖捕獵時的狂熱——他的視線銳利到似乎要將西吉斯蒙德扒皮抽筋，生吞活剝。
“西吉斯蒙德。”他吐出一個名字，語氣稍微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麵對劍刃，沈沒有後退。他直麵劍刃，壓低身體衝了上去。阿爾克圖羅一往無前的劍勢沒有因為敵人突然的衝鋒而停止，它仍然朝著預定好的軌跡斬落著。
沈朝他點點頭，將劍刃遞了過去，並在這之後立刻搶在賽維塔發言之前轉過了頭，對他說了一句話。
帝國之拳旋轉手腕，踏步上前。腰生力，肌肉鼓脹，手臂揮舞，像是掄錘那樣將劍掄了出去。賽維塔眯起眼睛，已經開始思索自己待會上去的時候要怎麼讓這家夥顏麵儘失了。
“他剛剛一直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你，卡裡爾，不要說你沒察覺到這一點。”
“阿斯塔特比他們優越太多了。”原體略顯痛苦地說，隨後便很快恢複了正常。
阿爾克圖羅眉頭一皺，不明白他的對手這是何意，為何要主動用這種近似自殺般的方式收起武器——但他已經不準備再等下去了。
“都有吧。”西吉斯蒙德回答道。
“你似乎有些悲傷。”他不帶詢問語氣地問。
台上，阿爾克圖羅仿佛被電擊般地倒了下去。夜刃們爆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吼叫，歡欣無比，賽維塔是其中叫的最大聲的那個。
下一秒，戰鬥瞬間開始。
沉著、冷靜、步伐絲毫沒有因為對手連綿不絕的攻勢而變亂，儘管如此，但賽維塔卻還是想不出沈要怎麼贏。
訓練籠內站著兩名戰士，左邊那人肌肉發達，胸膛上有一處非常明顯的燙傷，那是帝國之拳的標記，手裡握著一把訓練用的鈍劍。
沈笑了。
沈朝著台下看去，看見了一個正在朝這裡走來的年輕人。他一邊走，一邊脫著衣服。
這不公平！賽維塔憤憤不平地咧開嘴，冷笑了起來。
“遵命。”年輕人低下頭，行了個天鷹禮，就這樣離開了。
賽維塔小心地轉過頭，看了一眼人群右邊。那裡有三個人正並肩而立，他們分彆是羅格·多恩，康拉德·科茲與卡裡爾·洛哈爾斯。
阿爾克圖羅可以輕易地憑借攻擊距離的優勢來將沈驅趕進他舒適的距離，沈卻不能貿然上前，讓短刀發揮出最可怕的威力。他必須時刻小心，才能不被那把鈍劍擊中要害。
“我的確沒有。”多恩轉過頭去，繼續保持著他的麵無表情。“我隻是在試圖讓你不再那麼悲傷而已。”
沈默默地把頭轉了回去，西吉斯蒙德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鈍劍持於右手，劍尖垂地，站姿放鬆。
賽維塔沒有再看下去了，他已經知道誰會贏了。他轉過頭，看向他們的教官，恰好看見了卡裡爾的一抹微笑。
一種近似滑行般的步伐。
“那麼，幫我們一個忙，如何？”
——
密密麻麻的人群圍住了一個巨大的訓練籠，四根被特彆加固過的鋼鐵立柱撐起了它的邊緣，帶著尖刺的鐵網則構成了牆壁。
正在戰鬥中的他此刻已經退無可退了，他的背已經靠在了鐵網的尖刺上，刺痛提醒著他，你該上前了。
“從多爾霍德來的。”年輕人說。“他們要求我們配發更多的食物與金錢，否則就罷工。”
沈一言不發地看了過來，凝視十分持久，賽維塔皺起眉，惱怒的勁一閃而過。就在它即將上湧之時，沈卻點了點頭。
“你要乾什麼去？你不會想去打擾戰鬥吧，裡希特納爾，你瘋了？”
“不。”裡希特頭也不回地說。“我隻是要去提醒賽維塔裡昂幾句話，除了他以外，我們的兩隊新兵中恐怕沒有其他人能和這個叫西吉斯蒙德的家夥交手了。”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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