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體格龐大的獸人被它們照亮了，它有一個猙獰的鋼鐵下巴，身軀強壯得像是肌肉這個詞的另一種解釋。它狂吼著，揮舞著代替雙手的粗糙鏈鋸劍朝著夜刃們撲了過來。
在它身後還有更多其他體格較小的獸人，以及一些揮舞著可笑工具的綠皮侏儒。這個東西的揮砍毫無章法，奔跑姿態更是笨拙，卻恰到好處地抵擋或閃過了每一顆朝它襲來的子彈。
穆倫德維安和其他人則已經舉起了槍，數秒鐘後，爆彈的火焰與等離子的森藍色驟然照亮了黑暗狹窄的要塞內部。
“好吧，中士，我雖然不是個多麼誠實的人，但我也不會把謊言寫進我的記述裡去。還記得我離開你們的七個月嗎？”
“它總比劍輕。”貝爾洛斯聳聳肩。“你想看看嗎？”
貝爾洛斯·馮·夏普是少數能和夜刃們廝混在一起的記述者，單憑這一點，他就不會多問什麼。
賽維塔幾乎不看這些東西，但也沒選擇到處亂扔，他把它們堆積起來，準備找個時間抽空全看了——或者全燒了。
“我的第六份記述合集也出版了！”記述者大笑著說。“看看這裝訂！我親手做的，如何？”
更何況.
“晚上好啊，賽維塔裡昂中士！”記述者大步走過賽維塔，進入到了他的房間之中。“看看我為你帶來了什麼！”
“你是要拿著它毆打誰還是怎麼的？”賽維塔瞥他一眼，揉了揉後脖頸，向後倒去，靠在了金屬假人之上。
穆倫德維安做了個手勢，無言地表示熱熔炸彈已經安放好了。
“嗯，嗯，多謝你的提醒，如果不是你說我還不知道他想和我再打一場呢，真是多謝你啊。”
這裡占地並不大，裝潢也很簡單。牆壁是一種陰鬱的淡白色，進門左側的牆角堆放著許多信件，有些來自暗鴉守衛的阿拉斯托爾·羅夏，有的則來自泰拉，信上是一些對他的表彰之類的雲雲。
賽維塔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一閃即逝。
除去這些以外，房間內便是一對桌椅，一張床鋪。簡單地完全不像是一名中士該有的房間。也和他之前住的宿舍大相徑庭，一如特裡德西亞號。
對他來說，回航諾斯特拉莫的旅途總是愉快的，更何況這次還是和鋼鐵勇士一起。
“嘲笑？！”貝爾洛斯大驚失色。“但我寫的那些——”
貝爾洛斯皺起眉：“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賽維塔裡昂隊長？我這本可是以你為主角的！”
賽維塔毫無感情地輕笑兩聲，表情不能說難看，隻能說和友善沾不上一點邊。
“不，我不想，多謝你的提議。”賽維塔乾脆利落地搖搖頭。“另外，我希望你這本記述合集沒多少人買。”
效率，永遠都是很重要的。
——
抱著一盆營養粥，賽維塔回到了他的房間。
他頭盔下的嘴角再次抽動了起來，笑意一閃即逝，火焰席卷而來。
賽維塔的嘴角抽搐了起來，他沉默幾秒，從假人身上離開了。它搖晃著發出了嘶鳴，金屬的不滿是如此顯而易見，一如第一連的中士此刻麵上的險惡。
“所以你的確看了我的上一本書？”記述者高興地笑了，眨眼間就將之前的情緒拋開了。但是，他很快就開始糾正起賽維塔的話了，這件事讓後者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
賽維塔活動著脖頸與肩膀，緩慢地站起身。他打開門，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記述者貝爾洛斯·馮·夏普。
divcass=”ntentadv”這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已經和夜刃們一齊度過了將近五十多年的時光，他肉眼可見的衰老了，但程度並不很劇烈。或許是延壽手術，或許是其他東西的作用——總之，賽維塔不怎麼在乎。
他們的母星奧林匹亞就位於極限星域的東邊，相當靠近食屍鬼星域。因此，你完全可以說這兩隻遠征艦隊是順路一起回去的，而賽維塔其實還有其他考量。
他想，如果貝爾洛斯把這本書給了其他人，那他至少還能去鋼鐵勇士們的船上避一避風頭。貝爾洛斯的記述總不可能在他們的表親中也流行吧？
——當然，這是一路上不出任何意外的情況。
大概還有一章？吃個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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