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由紙頁裝訂而成,而是由金屬裝訂,四角均有冰冷的灰色撞角,不僅加固了書本身,還鎖住了書頁,讓它們無法被打開翻閱。
這裡唯有一個人可以依靠靈能的力量來阻擋燃燒的力量,可他不能這麼做。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安格爾·泰如是詢問。
卡裡爾緩慢地呼出一口濁氣。
於是,半分鐘後,所有的罪證統統化為了灰燼,隻剩下玻璃構成的洞窟閃閃發光。
卡裡爾沒有出言阻止,或是出手幫忙。他無需凝視也能看出隱士的憎恨,倒不如現在先讓他疏導一下。
他眼中有藍光一閃即逝,若是有靈能者在這裡,多半會辨識出他剛剛是在進行靈能通訊。
數秒鐘後,它平靜了下來。卡裡爾將它伸手交給安格爾·泰,嚴肅地開了口。
‘若是一個人選擇全知,又怎麼可能成為命運的傀儡?您卻不同,您主動選擇了無知,選擇承擔這世上最惡,甘願做一個凡人。如果您保持全知,使命運多出一個新棋手,我又豈能出現?’
安格爾·泰沉默不語地摁住自己,讓自己待在了原地。
凸起很快就在他雙手的挖掘之下變得平坦,再過一會,又從平坦變成了一個深坑。
他們一直往回走了最起碼二十六公裡才抵達目的地,薄霧與熾烈的赤紅色碎片停留在道路儘頭的一個凸起之上。
‘所以,我想問,您何時才能停止作惡?’
“大人.”隱士頭一次以無助的語氣開口詢問,卡裡爾瞥他一眼,一言不發,表情沉寂到了極致。
可它並非是由石頭、混凝土或任何鋼鐵打造,亦不是泥巴、木頭或更原始的草棚屋。
赫摩特低下頭,右手高高舉起。千分之一秒後,它重重落下。
“你們回去要做的事很簡單,但無需追查凶手,他自己會出現的。”卡裡爾搖搖頭,伸手扯下了他的鬥篷。
“洛珈·奧瑞利安現在大概正處於一個極端危險的境地,你說他會在清醒與癲狂之間來回轉換,那麼,這就證明他還有一點希望。帶著這鬥篷接近他,安格爾·泰,你的原體正在等待你的拯救。”
它是城市內許多不起眼的灰燼堆中的一個,但既然他們的路停在這裡.赫摩特·拉克魯斯抬起手,再次做了一個天鷹禮。
“你們回去。”卡裡爾沉默數秒,方才回答。
燃燒的速度極其迅猛,懷言者三人甚至在第一時間都未反應過來,他們想要保存這裡,保存下某人留下的罪證,但他們僅憑自己是做不到的。
它們表麵細嫩,沒有曆經任何風霜。人類在成長過程中應該經曆的某些小挫折在其上也沒有半點蹤跡,懷言者們追隨著他的視線,很快也發現了這件事。
‘但這於事無補。您無法得知我是誰,亦無法透過至高天的迷霧看見我的麵容。這真是一種殘酷的諷刺,您本該作為神明存在的,可您卻選擇了另一條路。’
卡裡爾輕輕地點了點頭。
它宛如活物般在瞬間順著他的手臂攀附而上,來到了他背後,輕微的啃咬感從肩頸處傳來,隨之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股極冷的寒意。
“我會拯救他的。”安格爾·泰堅定地說。
“祝你好運。”卡裡爾緩慢地說。
——
+洛珈他有難了。+
+我知道。+
+那你為何不出動艦隊?現在仍有機會扭轉一切,尼歐斯,為時不晚。+
+因為我不能,卡裡爾.這是一場肮臟的遊戲,它有它的規則,我不能違反規則,否則祂們便也有了同樣的理由。你知道到時會發生什麼嗎?+
+你的意思是,你要眼睜睜看著洛珈·奧瑞利安成為它們的人偶?+
+是的,拯救他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所以是的,我會看著他沉淪墮落,我們必須抵達我們所看見的那個未來。+
+不,不行。我不會讓事情就這樣結束。+
+你又要做什麼?+
+你不必管,吾友。正是我的愚蠢才造就了我們如今期待的那個未來,那麼,我做任何事,便都有了一個足夠的理由。+
+站在一個父親的層麵,我會感謝你。+
+但你現在不是一個父親。+
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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