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鼎福緊緊地抱著寶寶,心急如焚地一路狂奔回家。一進家門,將懷中的寶寶輕輕放在床上,然後毫不猶豫地砸掉了衣櫥上的鎖。
當櫥門被打開時,一股陳舊而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張鼎福定睛一看,隻見裡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法相、香爐、毛筆、朱砂、黃紙等等。他迅速伸手抓起毛筆、朱砂、黃紙,並將它們整齊地鋪放在床鋪的另一側。
正在此時,嚴君格緊跟著走進房間。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床上擺放的那些物品,接著又看向衣櫥裡供奉著的法相,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嚴君格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走上前去。
張鼎福則全神貫注地彎下腰開始畫符,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嚴君格一眼。他的動作嫻熟而專注,仿佛周圍的世界都與他無關,:"把寶寶的衣服脫掉,再抓一隻公雞和一隻小黑狗來。"
嚴君格不疑有他,立刻行動起來。他迅速而輕柔地脫去寶寶身上的衣物,目光落在寶寶脖頸處那道青黑色的掐痕上,心中湧起無儘的憤怒。
他緊緊握住拳頭,恨不得立刻找到傷害寶寶的凶手將他們大卸八塊,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按照張鼎福的指示去做,不能耽擱時間。
“好,我馬上回來。”嚴君格心情異常沉重,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出屋子,尋找公雞和小黑狗。
毛筆摩擦紙張的沙沙聲終於停下,將寫好的黃符吹乾,卷成細卷塞進寶寶雙耳,舌下,又拽下兩根剛剛畫符毛筆的筆毛,將沾著朱砂的那頭朝裡塞進寶寶鼻孔中。
再次提筆,眼神專注地凝視寶寶瘦弱的蒼白的身子。室內一片寧靜,他努力平穩呼吸,用力握緊手中的毛筆才不至於失控。
筆尖輕輕觸及雪白的皮膚,沒有絲毫的停頓和猶豫,每一筆都閃著微弱的金光。隨著時間的推移,繁複的咒印遍布寶寶小小的身體。
終於,完成最後一筆,卻並不敢鬆懈,他放下毛筆,憐愛的摸了摸寶寶青白的小臉。指尖觸及脖頸上青紫的掐痕,拳頭不由握緊。
院門被撞開傳來聲響,張鼎福看著嚴君格略有些狼狽的抓著一隻公雞,懷裡抱著隻黑狗。
嚴君格也看到了他,急道,“是這些,沒錯吧!”
“可以!”接過公雞關進一邊的雞籠裡,又把黑狗拴在一邊。
做好一切,張鼎福重新看向嚴君格,“我相信你是真心愛護寶寶,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默契的,嚴君格沒有多問,而是重重的點頭。
之後便是張鼎福安排什麼,嚴君格便做什麼。
先是將堂屋收拾出來,撤掉多餘的桌子,凳子。在地上鋪上草席,被子,小枕頭,再將寶寶安置在上麵。點上一盞永明燈放在寶寶後麵的空地上,添了多多的燈油,好叫寶寶的陰魂記住回家的路。
前麵除了香爐外,還擺了許多糖果以及玩具,都是寶寶平日喜歡的。
張鼎福陰沉著臉掐算一番,又寫了許多黃符交給嚴君格,“把這些貼好,除了大門,每一處都彆遺落。”
“好!”嚴君格接過符紙,從後屋一直貼到前院,連窗戶,院牆上都沒錯過,乾完一切回到屋裡,此時張鼎福早換了身道袍,正擦拭著手中的桃木劍,躊躇著還是開口,“我們要替寶寶引魂!”
“你挺聰明,趁著天沒黑,你去折些柳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