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明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淩晨兩點。
“淵明……就剩咱們兩個了……”
白珩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的舉起酒杯:“我承認你的實力了!”
淵明其實也恍惚了,腦袋一上一下的晃悠著穩不住。
但是起碼他還能思考。
旁邊的幾個都趴下了。
後麵又訂了三箱。
丹楓已經吐過一輪了。
幾個人七零八落的躺著。
“哎!”
白珩喝完最後一口就向後一倒。
“不是……你們這是……”
淵明嘴角一抽:“都交給我了?”
白珩無力的抬抬手。
淵明轉頭拍了應星一把。
應星早就沒再喝了,一直都是白珩和淵明在喝。
“嗯?”
應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腦袋一晃一晃的:“怎……了?”
“把白珩扶回房間。”
淵明指了指白珩,然後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碰倒了身旁的幾個酒瓶子。
他緩慢的彎腰,將酒瓶扶起來,然後拍了拍旁邊的鏡流。
鏡流已經快要睡著了。
這幾個人……
淵明歎了口氣,又拍了拍她。
“嗯……”
鏡流轉過腦袋,睜開眼睛。
漂亮的眸子裡滿是困倦。
“回房間睡覺。”
“我不跟你睡……”
鏡流推開淵明的手。
“……”
淵明的麵容扭曲了一下:“喝傻了啊?”
鏡流翻滾了一圈,似乎怎麼也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淵明咬了咬牙。
喝醉了之後,人的耐心都會下降。
淵明也不例外。
但是他能控製住。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抬手拽住鏡流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鏡流連眼睛都沒睜開,靠在淵明身上。
頭發雖然很香,但是依舊混雜著濃鬱的酒精味道。
淵明歎了口氣,扶著她朝著門口走去。
鏡流是完全喝傻了。
走在走廊裡麵,淵明得緊緊的摟住她肩膀。
他也不想,但是隻要一鬆手,鏡流立刻就朝著另一邊栽倒下去。
也得虧這五個人住的地方連著,應星房間旁邊的是丹楓,丹楓房間旁邊就是鏡流的房間。
淵明一邊還得注意這丫頭腳底的傷,一邊還要扶著她。
“到了,鏡流,房卡給我。”
“……”
沒有回應。
淵明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鏡流的肩膀:“鏡流?”
“嗯……”
鏡流抬起頭。
“房卡啊房卡。”
淵明抬手。
“啊……”
鏡流空閒的那隻手翻了翻,從褲兜裡掏出那張房卡。
淵明接過,打開她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泛著一股子冷香,物品各歸其位,規整的很。
淵明隨手將鏡流放在床上,脫下拖鞋,將被子蓋好。
嘶……
為什麼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淵明看著床上抱著被子的鏡流,皺了皺眉。
自己好像從來沒送過喝醉的女生回家,這還是第一次。
這無緣無故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啊?
淵明甩了甩腦子,將其歸於人類無用的第六感。
“喝那麼多乾嘛……”
淵明也揉了揉腦袋。
明天早上肯定要腦袋疼的。
鏡流的頭發散開,整個人被白色的長發包裹。
淵明深吸一口氣。
他抬手戳了戳鏡流的臉蛋。
軟乎乎的。
“……彆鬨。”
鏡流甩手拍開他。
那隻手又無力的落下。
這是真的喝迷糊了。
淵明站起身,關了房間裡的燈,轉身離開。
剛出門,就看到正摟著白珩的應星。
兩個人互相抱著,靠在一旁的牆上,似乎都睡著了。
……6。
“……應星。”
應星陡然驚醒,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人:“……誰啊?”
淵明沉默了半晌。
虧他還以為應星開竅了,和白珩在這裡酒後互訴衷腸呢。
“快點送白珩回屋啊,你們兩個要在這睡啊?”
淵明嘴角一抽。
“啊……回屋,對,回屋。”
應星點點頭,架著白珩緩緩朝前走。
然後兩個人一起栽倒在淵明身上。
“哎我……”
淵明無奈的向後退了半步,接住兩人。
他也難受。
但是沒辦法,作為僅剩的清醒的人,他得承擔起這個責任。
他架著應星,另一隻手扶著白珩的胳膊,把兩個人送回房間。
造孽啊。
……
第二天一早,淵明起床的時候,第一瞬間感受到的就是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的悶痛。
口中的苦澀,以及那翻滾著的饑餓和鼓脹並存的胃袋。
他揉了揉腦袋,拿起手機。
沒有人起床,也沒有人在群裡發消息。
那幾個人估計都還沒起床。
淵明的手揉著腦袋,支起身子靠在床上。
昨天真的喝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