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明天就是奔來日。
“明天奔來日，你們倆今天晚上要早點睡覺。”若月叮囑著，“奔來日晚上有慶典，明天早上也要早起呢。”
白珩不知道晚上有慶典和今天早睡覺有什麼關係，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應星知道為什麼，也跟著點點頭。
因為奔來日晚上可不是慶典而已——大家是不睡覺的。
篝火，聚會，會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對於桓卅人來說，這叫親眼看到來日的到來，親自迎接未來。
大家會在桓卅城後麵的山腳下升起篝火，城內壯碩的男人將被選進捕獵的隊伍，跟著城主一起進山去捕獵。
對於成年男人來說，進入捕獵的隊伍是一種殊榮。
而應星的父親就在其中——或者說一直在其中。
應銘曆已經連續好幾年都被選入捕獵隊伍了。
“說起來，你明天的捕獵目標有定下嗎？”若月問。
“嗯…暫時還沒有。”應銘曆搖搖頭。
“捕獵？”白珩挑眉，大尾巴搖了搖。
“嗯，到時候成年男人要組成一隊進山捕獵。”應銘曆笑嗬嗬的解釋著。
“奔來日會在山上舉行嗎？”
“是在山腳下。”應銘曆笑著，“到時候，最先捕獵回來的男人和家庭成員會被授予‘來星’的榮譽。”
山裡沒有猛獸，男人們進山基本就會分散開，各自捕獵。
“哇——”白珩張了張嘴，“我也想跟著去捕獵！”
“那可不行。”應銘曆輕笑，“對於我們來說還好，但是山裡對於你們這些孩子來說太危險了。”
危險？
應銘曆這句話要是被景元聽到，估計又要用到那句名言。
又是一個被白珩外表欺騙的人，那一座山都擋不住白珩一拳。
“你們就在下麵等著，到時候會有好多好吃的東西。”應銘曆呲牙。
“這次奔來日我能喝酒嗎？”應星抬眸。
“不行。”應銘曆搖搖頭，“你還小呢。”
“每次你們都說我還小……”應星撇了撇嘴，“我都十一歲了！是大人了！”
白珩直覺有一股子笑意衝上口腔，但是她硬是憋住了。
“十一歲就是大人了？那三十一歲是老人？”應銘曆抱起胳膊，“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喝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我？”應星指了指自己，“我什麼時候喝過酒？”
“上個奔來日。”若月笑，“看吧，你到現在都沒想起來。”
斷片斷了一年。
“不是…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應星撓了撓頭。
“我本來是打算在小珩麵前給你留點麵子的，但你既然這麼想喝酒，我也就隻能袒露當年的真相。”應銘曆歎了口氣，“上個奔來日，大家都在那裡聚會，你非說你想喝酒，我想著反正也沒什麼，喝點就喝點，我就給你倒了一小杯。”
“就這麼多。”應銘曆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一個縫隙來，“你喝了一口之後原地不動了，把我和你媽嚇壞了。”
“兩秒，就兩秒。”應銘曆看向白珩，豎起兩根手指，“應星‘啪！’的一下從地上就彈起來了，自己把上衣脫了，伸手捶胸口，一邊朝著樹林跑，說自己是山裡的猿猴，非要給我們展示一下爬樹技巧。”
應星幾乎將腦袋埋進碗裡，頭也不抬，耳根子已經染上如血液般的鮮紅。
從應銘曆剛開始說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
不是……他怎麼不記得當初還有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