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天晚上,薑楠等了很久唐宴都沒回來。
他窩在沙發裡聽不見走廊有腳步聲,坐在陽台上也聽不見隔壁有開門的動靜,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或躺床上輾轉反側,扒拉好幾次唐宴的朋友圈。
沒有動態,朋友圈是空的。
甚至連程澤也沒回來住。
等於是,整個六樓隻剩下他一個人。
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在這裡。
薑楠抱著滿電的手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沒有朋友,新換的手機號裡乾乾淨淨,微信好友隻有事務所的幾個人。
宋小樓的朋友圈是幾個人裡最熱鬨的,越夜越快樂。
一個小時前正在海景外灘跟一群老外蹦野迪,被美女用胸脯夾著高腳杯喂酒。
還有幾個是跟他一起上培訓課的大哥,朋友圈裡有他們今晚出去燒烤的畫麵。
他們出去聚餐沒有喊薑楠。
因為薑楠能跟老板進高級位麵,這件事讓他們非常嫉妒。
再加上薑楠從來不主動跟他們說話,所以一起培訓四天還跟陌生人差不多。
連微信都是在程澤的鼓動下,幾個人互換的。
薑楠一直都很孤獨,他不知道該怎麼融入群體,或許也沒多想融入。
他隻想要唐宴。
隻要看到唐宴,就能想到在海域船艙裡有危險來臨時,唐宴把他護在懷裡的畫麵。
唐宴的懷抱是薑楠待過最溫暖的地方。
從小到大,沒有人像唐宴那樣抱過他。
淩晨兩點半,薑楠把頭埋在被窩裡給唐宴發微信。
或許不該這麼晚了打擾唐宴,按唐宴的生物鐘,這個時間應該睡了吧。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孤獨的要瘋了。
他給唐宴發——
【老板,你在哪】
五分鐘過去,唐宴沒有回。
薑楠感覺喘不過氣,抱著手機木愣愣的坐起來,又在昏暗裡往輸入框打字。
你怎麼還不回來......刪掉。
【程哥他們也都不在,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樓下有人哭叫,我很害怕。】
後麵跟了個淺藍色小狗捶地大哭的表情包。
這次不到兩分鐘,唐宴就回消息了。
【我跟程澤出海垂釣,他沒跟你說?】
“......”
沒有說過。
薑楠攥著手機倒在枕頭上,黯淡抿唇,用指尖把唐宴發來的消息摸了摸。
然後才慢慢打字回複,想問你們出海怎麼不帶我,又沒問。
【他沒有告訴我,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然後整整半個小時,都沒再收到一句回複。
與此同時。
距離市區有兩個小時車程的海域遊輪上。
夜風裡摻著海風腥鹹味道,七八個男人手持釣竿坐在躺椅上,一字排開。
身後擺著酒水和休閒撲克,遊輪上的霓虹燈條閃爍出絢爛光景,周圍氣氛安靜又放鬆。
唐宴的手機第三次叮咚響起,惹旁邊一個寸頭猛男轉頭看他。
“你乾嘛呢,釣魚還忙著看手機,快關了。”
“有點小事,”唐宴轉頭看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