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隻是抱有疑惑,當然不會就這麼問出口。
“你呢?”唐宴把目光從德文臉上撇開,看向另一邊還在低聲哭泣的琳達。
“我......”琳達低著頭抽泣兩聲,然後才說,“我也是在房間裡待著,沒有出來過,也什麼都沒聽見......”
“你沒去過死者的房間?”唐宴問。
琳達哽咽點頭:“是的,警司先生。”
“......”
很好。
三個人口供都說沒出來過,更沒去過死者房間。
但是——
薑楠低頭看著程澤報告書上寫的一句話,唇角彎了彎,就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床邊找到一根棕色長發。】
棕色長發,出現在死者的床邊啊。
在場的女性隻有麗娜和琳達兩個人,麗娜是一頭金黃色的大波浪。
隻有琳達的頭發是棕色!
琳達去過死者德利的房間,她在說謊!
薑楠忍不住探頭去打量琳達。
對方還是在昨天走進廚房幫他做飯時的打扮,溫溫柔柔的,像個鄰家姐姐。
這會兒低著頭正在小聲抽泣。
薑楠很怕下一秒就會看見她咧著嘴獰笑......
但好在這個場景沒有出現。
唐宴伸手把鋼筆放在茶幾小桌上,手臂剛好擋在薑楠眼前。
西裝涼涼的袖子輕微蹭過他額發,碎碎的癢。
“老板......”我覺得琳達的嫌疑很大。
“你們三位可以吃午餐了,但麻煩稍微快一點,也不要隨意走動。”
唐宴站起身朝對麵的姐弟說,在他們疑惑的目光裡補充一句。
“因為半個小時後,我想分彆跟你們單獨聊聊。”
“喂!”德文一聽這件事到這裡還沒結束,憤怒的站起來攥著拳頭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哥哥是病發意外身亡,就算他是被......你怎麼隻盯著我們這些最親近的人問,古堡不是隻有我們兄妹幾個人!”
說著話,他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幫廚工,神父,以及那位既鏟羊糞又剪葉子的園丁。
“老實說,我真的懷疑這三位的身份,我三個月前回來的時候沒有見過他們......”
顯然——
如果不是唐宴胸口的警司證件,唐宴也會被列進德文的懷疑對象裡。
薑楠眨了眨眼,站起身說出程澤早就告知過的話。
“德文先生,還記得被你毆打過的保姆嗎,我是她的遠房侄子,莫利薩先生為了補償她,特意讓我過來幫廚的。”
莫利薩先生就是已經去世的老堡主。
廚房門口的安迪站起來,大聲喊。
“我也老實說!身為園丁卻每天都要鏟羊糞,薪水隻能領一份,我早就不想做了,是雇傭公司騙我來的!”
“現在有人死掉....太可怕了,請德文先生結算我的薪水,我要離開了!”
“......”
德文愣怔著張大嘴巴,沒接話。
畢竟他全身上下的錢,還不夠付園丁半月薪水的。
最後開口的人是程澤。
一身神父黑袍讓他的氣質非常端莊,坐在沙發上根本沒動。
就隻淡淡的瞥德文一眼,語氣輕飄飄。
“敢質疑神父,上帝不會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