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隻開了玄關處的一盞壁燈,周圍安靜,能聽見兩個人蒙在被子下的急促呼吸。
被子裡是沒有半點光亮的,滿心滿眼都是彼此。
呼吸交纏在一起,愈吻愈烈。
薑楠被極致的幽暗與狂熱占據全部神經,像隻按住被擼毛的貓,溢出的一聲聲低喘肆無忌憚,勾的唐宴頭皮發麻,腦袋跟過電似的,陣陣熱流不斷湧動。
曖昧像初春野生的蔓草,春潮是海域暴力的洪流。
略帶薄繭的掌心粗暴遊走在胸膛,順著皮膚揉捏腰線,所經之處帶起不間斷的灼熱,一路燒到骨縫兒裡。
等到潮汐猛然炸開,眼前就隻剩暈乎乎的絢爛白光。
薑楠汗津津的被唐宴壓著上半身親吻。
這讓他本就缺氧的呼吸更顯窘迫,意識逐漸回籠,他開始推拒唐宴,指尖被滾燙的胸膛灼的蜷縮起來。
“....唔,喘不過氣,壓到我....了。”
“剛才喜歡的很,這會兒就嫌我重,卸磨殺驢?”
唐宴低笑著說,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很溫柔。
但這種感覺就像是麵對一隻軟膩可愛的貓,讓他克製不住的想把人抱緊蹂躪一番,榨出更多好聽的聲音。
“....不嫌,不嫌。”
薑楠喜歡死了,就是這會兒放鬆下來隻想喘口氣。
昏暗中看不見彼此的表情,但唐宴也能感受到男孩潮乎乎的嗓音與氣息,是喜歡的,也是真的承受不住。
或許他的身量對薑楠來說,確實壓在身上有些重?
“好吧,饒了你。”
唐宴放棄把人塞在胸膛揣起來的動作,翻身躺平,去夠旁邊的紙巾盒。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在親密時他對薑楠用了這種藏寶式的姿勢,像是生怕被誰搶走了。
拿紙巾的過程裡,唐宴低頭在男孩潮濕的頸側親了親。
也沒什麼特殊想法,就想親親,隨性而為。
“老板.....”
薑楠被親吻著頸側,用乾淨的手去摸唐宴腹肌,一塊一塊逐寸數著。
“嗯?”唐宴一連抽了十幾張,塞進被子裡簡單收拾。
“其實我不是想....那什麼,就是,想被你這樣抱著,抱的很緊,我耳邊就聽不見其他聲音了。”
被抱著會很有安全感,尤其是整個人都蜷縮在唐宴懷裡。
到處都是暖暖的,連味道都是自己喜愛的。
他喜歡窩在唐宴懷裡。
唐宴靜謐一瞬,問:“聽見什麼?外麵沒有聲音。”
他往被窩裡塞紙巾,抽手的時候掌心順著腰側往下,捏了捏稍有肉感的大腿。
“唔,”薑楠扭了些想躲。
因為唐宴手重,他腿上的肉剛緊繃過許久,現在會被捏出酸脹感。
“.....很多,很多不好的聲音,在我心裡,沒在外麵。”
“是什麼?”唐宴把被子掀開一些,露出男孩濕潤的眼尾。
躺在枕頭上的人縮著脖子,頸側和鎖骨附近都有不少紅痕,乖巧脆弱的模樣很招人疼。
“是......”
薑楠懵懵的眯眼,忍不住讓思緒跟隨問話細想。
是什麼呢——
【拖油瓶,廢種,死孩子!】
【你怎麼還會尿褲子,都四歲了!】
【跟你那個死爹一樣廢物,就知道拖累我,好在我又生了小易,不然得被你拖累死!】
【哥哥,你怎麼還不走啊,這裡又不是你家。】
【你爸爸都死了,彆讓我爸爸給你開家長會。】
【媽媽說她隻有我一個孩子,你是從垃圾桶撿來的,你真臭!】
【薑楠!薑楠!你怎麼敢偷喝弟弟的奶粉!】
【餓餓餓,你是餓死鬼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