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涼涼的觸感,讓薑楠心底的暴戾徹底收不住了。
他使了個繞腕,反手奪過白襯衫手裡剩餘的碎瓷片!
儘管自己手指也會被割傷,但這種時候沒有痛覺。
攥緊瓷片直接衝脖頸去!
當病態的森冷眸色撞進白襯衫駭然緊縮的瞳孔裡。
白襯衫害怕了。
“饒命......”
千鈞一發之際,薑楠聽見他的求饒被猛地喚回理智,煩躁皺眉讓指尖稍動,把瓷片移開幾寸再狠紮進去!
不能出人命但活罪難逃。
確定瓷片剜到鎖骨,剮著轉了半圈!
手是真狠!
“——呃喲!”
劇痛襲來!
白襯衫捂著流血如注的脖子,冷汗瞬間出了一腦袋。
他沒看錯的話,這瓷片剛才衝的是他大動脈!
這藍頭發的才是真敢下死手!
他們幾個隻是封總身邊的保鏢,都不算是北城正式賞金師。
身手是有,但在薑楠和宋小樓麵前不夠瞧的。
剛才是仗著封總這會兒也在餐廳,有人撐腰,所以敢在宋小樓麵前狂吠。
現在才意識到普通保鏢和獵靈師的區彆。
畢竟手上真見過血的,都比尋常人狠多了!
白襯衫順著牆壁癱坐在地上,鎖骨裡的碎瓷片他拔不出來,血還在往外流。
隻能臉色煞白的小聲呻吟著,動都不敢動。
皮外傷,不會死。
就是骨頭被剮了一下,疼的厲害啊。
“......”
廢物。
薑楠出手不到三分鐘,白襯衫和黃頭發都癱地上了。
他轉頭往另一邊看,露天茶幾旁邊擺著幾盆綠植盆栽,被周圍暖色燈帶照的特彆溫馨。
但這會兒的畫麵——
宋小樓單腳踩著光頭男的後脖子,正把那顆嘴臭的鹵蛋杵花盆裡!
盆栽上的枝椏刮過光頭男的肥臉,弄的盆栽附近都是血,血滴順著葉子往下墜。
有點眼力見兒的聽見什麼也得裝聾子。
偏這幾個人,非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兒。
宋小樓腿上發力,氣喘籲籲的垂眼笑,語氣一貫囂張。
“就他媽這點本事還來小爺麵前狂,你算什麼東西?”
“呃呃!操你媽——”光頭男的臉在盆栽裡磨著石頭,雙手猛勁兒往後背砸,錘打宋小樓的腿。
宋小樓腿上有鞭傷,被錘疼了隻會踩更狠!
花盆裡除了石頭就是生物化肥,這吸多了人得中毒窒息。
“......”
“提醒我彆出人命,你下手也不輕啊。”
薑楠說著話走過去,一腳踢開光頭男扒拉宋小樓腿的胳膊,把砸煙灰缸的這隻手碾到腳下!
光頭男疼的渾身打顫,算是罵不出來了。
“死不了。”宋小樓腳輕了些,讓光頭男能把下巴硌在盆栽邊緣。
像踩著一條狗。
然後,他倆一起轉頭往牆角看。
還剩最後一個穿藍西裝外套,配牛仔褲的男人。
這會兒正站在白襯衫旁邊,看著那白襯衫逐漸染成血襯衫,猛咽著口水沒敢再動了。
藍西裝被他倆盯得臉色發白,囁囁說:“.....你們,你們——”
就在這個時候,黑漆門忽然被撞開!
打架這麼大的動靜早驚動服務生了,唐宴和程澤他們一起趕過來,門是被安迪撞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