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宴沒有理會身後的人,沉默站在書架前。
一行一行的順著看過去,相框裡每一幀都是他沒見過的薑楠。
顧瑾舟言語簡潔的把薑楠隱姓埋名逃家全過程,說了一遍。
最後告訴唐宴——
“其實你和他之間的糾葛很簡單,你不過是他人生旅途中暫時歇腳的驛站,他總會啟程往前走,我才是他永久的同路人。”
“這些照片足以證明在他心裡我是什麼份量,我和他的三年,難道比不過你們認識的三個月?”
“唐先生這手趁虛而入,玩的很不道德。”
唐宴是小三插足。
顧瑾舟就是這個意思。
“......”
唐宴臉上沒什麼表情,收回視線轉身站定:“哪裡不道德?”
兩個氣勢同樣出眾的男人站在這間書房裡,遙遙對視,目光撞在一起都帶著火花四濺。
唐宴說:“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單身,你似乎連前任都不算,朋友?”
“那是因為他跟我告白我沒有答應。”顧瑾舟回的很快,眉間閃過懊惱。
顯然沒想到江楠會把他們大學時的事情告訴唐宴。
唐宴嗓音還是冷漠,嗤笑一聲。
“告白?那隻是你單方麵認為的,他當時在生病,根本不知——”
“爭論這些有意義嗎,是不是告白我比你清楚,”顧瑾舟是搞商業的,談判是他的強項,“難道我還要把我們如何親密無間的細節都跟你講一遍?”
“我很樂意講,但你恐怕不會喜歡聽。”
“唐先生,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他連真實身份都沒告訴你,就代表沒打算要跟你長久在一起,他早晚會離開,就是在我來接他的時候。”
“......”
顧瑾舟每說一句,唐宴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沒錯,爭論有沒有告白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薑楠從來沒跟他說過實話,也沒打算跟他有以後。
等於是在耍他玩。
隻這一點,就能讓唐宴在顧瑾舟麵前狠狠矮上一大截!
唐宴這種性格,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啞巴虧。
他忍著怒意抿唇,幾乎是從牙縫兒裡擠出幾個字,卻也單薄的可憐。
“他喜歡我。”
薑楠說過,他喜歡他。
在這種情景下,他沒有其他能拿出來說的東西了。
僅僅隻有這四個字......
“唐先生彆開玩笑了!”顧瑾舟忽然笑起來。
雙臂交疊著抱在胸前,姿態放鬆。
“從脾性到喜好,我對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你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他喜歡你?”
“不,應該說假如他喜歡你,他會連自己是誰都不告訴你?”
“在你麵前隱瞞身份是什麼打算,這不用我說明吧。”
“江楠就是沒瞧上你,玩玩而已。”
“......”
“你可以閉嘴了。”
唐宴不想聽顧瑾舟繼續說下去,轉身離開。
“如果把我找來隻是想說這些無聊的話,那麼,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來替我做判斷,我會跟他證實。”
他要聽薑楠是怎麼說的。
他願意相信薑楠。
他一直都很相信薑楠。
唐宴忍受不了一丁點兒的欺騙,也從沒想過薑楠敢騙他這麼多。
不會的。
這不可能。
“......”
這人竟然到現在還能這麼冷靜?
顧瑾舟看著他的背影,決定再添一把火。
“唐宴,江楠有精神疾病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