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原是那任家主,從院旁的小亭間走了出來。
看他那一臉困頓的樣子,顯然是在小亭裡躺坐了許久了。
“嗨......”打了個哈欠,任家主含糊道:“你們可算是出來人了,再不出來啊,我在差一點,就睡著了。”
老乞丐皺眉道:“任家主,您這是做甚?”
“我?”任家主指了指自己,苦笑道:“我這不是怕文老丈為了所謂的轉機,大半夜跑出去,到時候遭了殃嗎?”
老乞丐眉頭蹙得更緊:“任家主所謂何意?”
“哎......”任家主看向顧寧安,猶豫了片刻道:“顧先生,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是掉腦袋的事兒,你確定要聽嗎?”
聞言,顧寧安饒有興趣的說道:“反正都被孫家盯上了,到也不在乎多聽這一件事情不是?”
見此情形,任家主愈發覺得看不透眼前的青衫先生了。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大家坐下說。
很快,顧寧安一行三人便圍坐於院中石桌之前。
坐下之後,任家主賣了個關子,他指著老乞丐,看向顧寧安,笑問道:“顧先生,你可知這文老丈是何身份?”
老乞丐翻了個白眼:“乞丐啊,還能是啥?”
對於老乞丐的回答,任家主並沒有回應,他隻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顧寧安。
顧寧安頓了頓道:“文老丈應是做官的......準確的說,他曾經是官。”
“哦?”任家主眼前一亮,追問道:“那你可知這文老丈,官從幾品,是何官職?”
聽到這裡,老乞丐已經可以篤定,這任家主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
顧寧安笑道:“正四品,江陵府府尹。”
“顧先生!”“文老丈你都告訴他了?”
老乞丐和任家主皆是驚歎。
顧寧安壓了壓手道:“二位輕些,我不過是猜測罷了,但從二位的反應來看,我猜對了。”
老乞丐麵色一變,打了個哈哈道:“開什麼玩笑呢,我一個臭乞丐,怎麼可能是府尹呢?”
“你見過誰家乞丐當府尹的?”
任家主捏了捏下巴上的胡茬,皺眉道:“行了,文老丈...文府尹你也甭裝了......顧先生,你能猜到文老丈當官倒是不難......但你怎麼猜到他是府尹的?”
顧寧安笑道:“在入城的時候,街邊的告示上張貼著江陵府尹的畫像,上頭還寫著些褒獎的話。”
“我一打眼就認出,畫像上畫著的是文老丈稍許年輕時的模樣。”
“我怎麼沒看到?”文老丈瞪大了眼睛,語氣從驚歎到無奈:“既然你們都發現了,我也就有不裝了......我確實是曾經的江陵府尹。”
顧寧安頷首:“其實現在也是吧,隻不過那坐在廟堂之上的那位,替代了文老丈的身份地位?”
任家主瞪大了眼睛:“顧先生當真是深藏不露,此等隱秘,也能推斷出來?”
顧寧安淡然道:“告示上寫了時間,不過是幾日前張貼的......可文老丈在穀城縣當乞丐已有二十餘年,這前後一想,不也就想了個大概?”
任家主拱手道:“任某佩服!”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