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打給迷宮兄弟的電話,隼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一副嚴肅的表情。
十代那邊進行著緊張刺激的製裁決鬥,身在童實野市追查“新古魯斯”消息的隼人他自然也沒閒著,一直在從各個渠道搜尋線索。
雖然他在這些時間裡找到了不少跟【黑蠍盜掘團】開設的“黑蠍卡牌”那樣、明麵上看是正規店鋪實際上卻在接受“新古魯斯”提供貨源的“據點”,甚至還通過國際幻象社和海馬集團、在國際上抓捕了數名像是“光暗假麵”那樣的“新古魯斯”成員。
但是,他甚至也找不到“新古魯斯”的首領到底是誰,以及想不通他讓手下的人在世界各地發展下線後以賭卡的方式收集稀有卡片、卻又廉價地售賣到童實野市來的行為究竟是為何。
同時,隼人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每當自己逐漸地快要逼近謎底與真相時,總是會很巧地出現其他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姑且不說能夠安排出讓自己也要投以關注的事情的能量有多大、光是這麼準時到來的新事件就是很大的疑點。
就好像能夠第一時間趕到決鬥學院島上取走“三幻魔”卡片的影丸那樣,簡直就像是有什麼人在自己身邊安裝了一台全天候的監控攝像一般!
因此隼人倒是有在第一時間找上海馬,畢竟他在童實野市布置了全覆蓋的監控係統“滯空回線”,要說有什麼東西在監視自己、海馬集團的“滯空回線”那是絕對無法繞開的。
這並不是說隼人懷疑海馬,他隻是在懷疑海馬集團的網絡又被人入侵了而已,畢竟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哪怕海馬說他和圭平合力編譯了一份全新的究極防火牆、據說有著超越時代五十年水平的安全性,也沒法讓隼人放心。
但是,在海馬當著隼人的麵展示了一遍新編譯的代號為“ark”的防火牆後,隼人倒是放心地相信了海馬集團的監控沒有被人入侵,因為據海馬所說那是以過去海馬乃亞所在的虛擬世界為基礎而構造的程式,運行的底層邏輯已經超脫了代碼蛻變為傳說中的“人工智能”。
——不過看名字就知道,絕對是圭平主導的編程工作、為了紀念海馬乃亞曾經的存在才取名為“方舟”,畢竟要是海馬主導的話不是叫做“青眼”就是叫做“白龍”,最次也得是“海馬☆全速前進”號。
海馬甚至有打算基於這一係統再造一個虛擬遊戲世界出來,也就是之前他曾經跟隼人說起過的所謂“dueink”,決鬥鏈接。
明明已經有過不止一次的被人困在虛擬世界中的經曆、海馬這家夥卻還有那麼大的熱情去搞個虛擬世界出來用來打牌,讓人不得不感歎其精力之旺盛、隻希望他的那個可以叫“方舟”、也可以叫“亞克”的人工智能彆搞出什麼幺蛾子吧。
畢竟隼人前世看過的一部科幻片中最神奇的一幕就是,一個被賦予了保護世界使命的人工智能在上網看遍了人類的惡行後、居然花了五分鐘時間才決定要毀滅人類,而“亞克”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多少帶點反骨。
但是沒有關係,就算真出事了、大不了隼人就再去倫敦一趟把時鐘塔那裡的達姿帶出來,看看是數據生命厲害還是人工智能厲害。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新古魯斯”那邊不是物理層麵上使用監控在監視隼人,那麼他們能夠時刻掌控隼人對於線索的搜尋進度的手段也就不剩下多少了,這讓隼人不得不將懷疑的目光再次放在了自己身邊,並且有了那麼些懷疑的人選。
也是借著與迷宮兄弟聯絡關於決鬥學院島上事宜的名頭,暫時避開任何人獨處著的隼人打出了另一個電話,手機上給這個號碼的備注是“風間俊介”。
“莫西~莫西~”
聽到隼人的話,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個無奈的男聲:“國際長途的電話費很貴的啊,隼人,你就不能打公司電話然後轉接給我嗎?”
聽到對方的話,隼人一挑眉:“你可彆告訴我你心疼電話費那點錢,國際幻象社的二股東?”
“從小雞醬就一直教導我說,人一定要找點事做,不然就廢了。雖然每個月國際幻象社的股份分紅都有不少,但是那些錢我用起來一點實感都沒有。”先是把畫了一半的草圖保存好、避免出現那種“軟件意外無響應文件忘記保存”的畫手噩夢,坐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裡的遊戲靠坐在椅背上,繼續說道,“我還是更喜歡用我現在工作所得的花銷。”
“你這話聽起來就有種花錢買了三十套房子然後一個月裡每天都得上班似地去收房租的凡爾賽感。”隼人吐槽道,“你看貝卡斯那家夥花錢花得多心安理得?最近又回自己老家的城堡那裡快活地摸魚去了。”
“貝卡斯?他沒有回克羅佛多島去啊?”遊戲聞言,有些奇怪地說道,“自從島上的城堡被多瑪的人炸掉後他就隻能住在國際幻象社總部這裡了,然後他雖然又找人把城堡重新修建起來,本來上個月應該就能重新造好了來著、結果因為美利堅這邊鬨起了罷工,貝卡斯的城堡到現在都還沒修完。”
“反倒是因為罷工的多是些汽車工廠的工人,本田他們家的汽車還成功在美利堅這邊登陸搶占市場份額呢。”
聽到遊戲的話,隼人意外地一挑眉,但依舊不動聲色,繼續說道:“居然害得工人們罷工,不可饒恕啊貝卡斯,像他這樣的摸魚佬就是要被綁在椅子上加班007才行。”
遊戲有些無奈地說道:“但是卡片設計這件事又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出成果的,1靈感可比那99的汗水還要來得重要,就好像之前迷宮兄弟的新卡片設計,還是隼人你幫我一起才順利完成的,而且還比我一開始預想的版本要融洽得多。”
“貝卡斯說他現在沒有靈感,主要還是因為年輕時不知節製、把自己的靈感一口氣揮霍掉太多了。”
“他的鬼話你也信?要不然你把【雙口的暗之支配者】和【雙頭雷龍】、【栗子球】和【閣樓上的妖怪】那些卡片擺在他麵前,看他還怎麼狡辯。”隼人搖搖頭,“算了,那家夥沒被人在搞出大事件前抓去祭天就算他安分,反正你記得跟貝卡斯他說句‘看好自己以前畫的東西’就好。”
“對了,蕾貝卡和杏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到這裡,明明已經是成年人了、但是遊戲的臉還是下意識地有些羞紅,哪怕辦公室裡就他一人、隼人也沒法通過電話看到他的樣子,他還是將座下的轉椅換了個方向朝向身後的落地窗外,聲音不住地小了些許:“蕾貝卡和杏子,她、她們能有什麼事情嘛。”
“少來了,之前在童實野市重聚的時候,我和本田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跟蕾貝卡一起在大學的四年裡,感情多少有些發酵吧,也就城之內傻乎乎的什麼都沒看出來。”隼人笑著說道,“一邊是青梅竹馬般互有好感的杏子,另一邊是向來不掩蓋自己愛意、你也對她有些好感的蕾貝卡。”
“嘖嘖嘖,真是幸福的煩惱呢。你要不然早點把國籍轉到美利堅那邊去吧,反正那邊有些州並沒有重婚罪的說法?”
“不是所有州都和加州那樣自由的啦。”遊戲否認道,沒有認真回答,因為那樣絕對會被隼人說“你果然有在考慮同時選兩個吧”的,他反過來對隼人說道,“比起那些個,你和伊西絲小姐又打算什麼時候要個——”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用【崇光】康了。”
“那我連鎖發動【神之通告】把【崇光】康了。”
“三速反擊是吧?那我就用【紅色重啟】,不準康!”
像是兩個小孩似的,隼人和遊戲兩人隔著電話報起了卡片的名字,在旁人看來多少有些滑稽,因為他們兩人認真得好像是在打牌的時候真的能跟嘴上喊卡片的名字一樣輕鬆地想打出什麼卡片就打出什麼.他們好像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