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哥裡深處,下午4點半。
“峰子你坐上來啊!”
豆芽仔不停對我揮手,他和小米小萱坐在一塊木頭板上,前麵拉著木頭板子的正是紅眼睛,我以前聽說過狗拉雪橇,眼前這個估計算是人拉沙橇。
紅眼睛像是一頭任勞任怨的老牛,木頭板上坐著三個人滑過沙丘,在原地留下一道長長的拖痕。
我跟在後麵擺手笑道“你們幾個也太壞了,咋這麼坑人黃大寶啊。”
“什麼叫坑啊!”
豆芽仔盤腿坐在木頭板上,不以為意道“有車不坐是傻子!是他說要拉著小米走,小米又叫了我和小萱,都他媽走了個把月了,我人都瘦了十來斤,以後回去人家不叫我豆芽仔了,改叫我金針菇仔了。”說著話,豆芽仔掏出少半包煙,小心翼翼的抽出來一顆點上,他盤腿坐在板子上深吸了一口,對著小萱頭發就是一陣吞雲吐霧,樣子說不出的愜意。
“咳!”
“咳!”
“滾啊,嗆死了。”小萱一腳把豆芽仔蹬了下來。。
“哎我草,”豆芽仔人摔煙未滅,他又想厚著臉皮往車上擠,結果這次小萱和小米拿腳蹬他,不讓他上來了。
我無語的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
魚哥忽然拍了拍我“你看前麵那些。”
我舉目眺望,看到遠處半空有幾縷青煙,像是有人在生火做飯。
“人!”
“前麵有人!”
難怪我激動,這趟路實在走的太艱苦太遠了。
“有人生火燒飯?那不是海市蜃樓吧?”這一幕來的太快,豆芽仔也看到了,他擦了擦眼睛在看,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用了老辦法,我和魚哥抱著豆芽仔雙腿,把他頂了起來。
看了一兩分鐘,豆芽仔蹬腿激動道“不是!不是沙漠裡的海市蜃樓!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生火做飯!”
“快走快走,爭取天黑之前到那地方去。”
感謝紅眼睛,我選擇死馬當活馬醫賭了一把,而我賭贏了,他記憶的方向和路線是正確的,前兩天我們就找到過有不少人紮營的痕跡,這才一路追著跟了過來。
騰格裡沙漠一馬平川,沒有山,一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沙丘,遠遠看到天上這縷青煙,看著沒多遠,到自己腳踩沙子往那邊兒走去,那就遠了。
我不到5點看到了冒煙,6點多了才靠近那片區域,而這時候已經是傍晚,還沒全黑,四周的光線也暗了下來。
“噓.....彆說話....”
“都蹲下。”魚哥招招手,隨後我們都躲在沙坡上,偷偷打量前方。
沙坡下,前方不遠處的開闊空地上,紮了很多野營帳|篷,帳|篷有紅的,藍的,方的,圓的,有大有小,五顏色的都有,牌子也不一樣,像我們用的是得高力牌的,而那些帳|篷有駱駝牌,牧童牌,還有看不懂的英牌,粗看之下,數量最少20多頂。
豆芽仔低聲說“怎麼這麼多人?峰子你還記得吧?上次咱們過來一共就幾頂,怎麼現在這麼多了?都哪來的這些人。”
我皺眉說我也不知道,感覺不太好,先彆露頭,看看情況再說。
我們這夥人藏在沙坡上正小聲交談著,隨後我看到遠處帳|篷裡不斷有人進進出出,有人拿著飯盆,有人提著塑料袋,這些人進進出出,互相碰到了也不打招呼。
這是到晚飯點了,都出來生火做飯了。
“峰...峰子.....”豆芽仔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一處地方,不停的用手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