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洞下,我壯著膽子拍了拍對方,光頭男猛地轉過來了頭。
他一轉頭,當場差點給我嚇尿。
隻見,他嘴唇發青發烏,眼裡全是血絲!臉色白的就跟白事兒店擺的紙人一模一樣。
“哥.....哥們你沒事兒吧...”
光頭男不說話,他腦袋一直晃來晃去的不停。
我搭了下他手腕,有脈搏。
“草...這人是有九條命能複活?這都不死!他是因為缺氧腦子壞掉了?還是故意裝成這樣給我看的?”
稍微一分析,我覺得不像裝的,因為以這光頭男的下午表現出的急脾氣來看,他要是還認得我是誰,恐怕早撲上來和我乾仗拚命了。
拋屍前我看過一眼這人皮夾子裡放的身份證,這光頭男真名叫曹江,他身份證上的戶籍顯示是湖北鹹寧通山縣人,我推測,他可能是在淳安一帶打工或者做生意的。
看周圍沒人,我心一橫,要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這人算了,防止他以後突然想起什麼那麻煩就大了。
說乾就乾,我不動聲色的撿起一塊兒石頭慢慢舉起來,就準備讓這光頭男血濺新安江。
可當石頭即將落下那一刻,我又猶豫了。
和這人認識不足一天,我和他無冤無仇,要不要做這麼絕,要知道,我這一石頭下去了,就在沒有反悔餘地了。
我問自己:“這麼多年了我項昨峰手上一條人命都沒有,現在值不值得為了宋醫生背上一條人命。”
我覺得不值得。
但我又怕留下隱患,所以陷入了糾結中。
最終我掏出枚一塊錢硬幣。
讓老天爺來替我做決定,正硬幣麵朝上就弄死他,反麵朝上就放過他。
我一連拋了三次,結果次次都是正麵朝上。
我不信這個邪,又一連拋了五次硬幣,真是見鬼了,連續八次!竟然次次都是正麵朝上!一次反麵兒都沒出現。
我深呼吸道:“哥們你彆怪我手黑,這是老天爺的指示啊!等你到了底下,我會給你多燒點紙錢的。”
說完我心一橫,舉起石頭衝著他腦袋上砸去。
就這時,一直沒反應的光頭男突然抱住了我小腿,他大聲喊:“戳瞎眼!毛裡鼓!毛裡殼!戳瞎眼!毛裡鼓!毛裡殼!”
他突然喊這幾句話好像是是鹹寧一帶的農村方言,一般人聽不懂,我也聽不懂。
我推測可能是罵人的話,也可能是他胡亂講的,因為湖北人罵人老喜歡喊戳你什麼什麼,比如我戳你老母。
有些事兒一猶豫就完蛋,心裡就失去那股氣兒了,我決定索性帶她去見宋醫生,宋醫生想怎麼處理這人那是她的事兒。
我帶著光頭男上找路上去,走了沒幾分鐘,他突然轉身對著千島湖的湖麵,口中用很高的音調喊了兩聲:“買啊!買啊!”
這人估計大腦缺氧缺傻了,我沒在意,踢了他一腳讓他快點兒走。
此時接近淩晨五點,大街上已經能見到人活動了。
領著光頭男走到文化路附近,人行道上有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大媽正在晨練健身,這時讓我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毫無預兆!光頭男直接衝過去撲倒了大媽!
他紅著眼睛壓在大媽身上,屁|股不停的上下聳動。
“啊!救命啊!”
“來人啊!救命啊!”大媽被嚇得大聲呼救。
我忙跑過去一腳踹開光頭男,此時,隔著褲子我看到他“那塊兒”直挺挺的,很嚇人。
大媽從地上爬起來大喊大叫著跑了,怕引來人,我推著光頭男急匆匆跑回了診所。
小診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