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醒,已是天亮。
白天金風黃派來了五個人,他們怕我跑特意給我帶上手銬,推著我出了糖果廠。
我被關了這麼幾天真遭了罪,渾身臭烘烘,頭發亂眼圈黑,一天隻能啃兩個涼饃,氣色很差。
五個人押著我上了金杯,開車的扔給我一張銀川市地圖,不耐煩的說“媽的快看哪裡有古墓!我看老大真是腦袋出問題了,信這毛頭小子的話。”
“你可小點聲,這話要是讓老大聽到,不想活了?”
“反正就今天一天,咱們哥幾個一人有兩百補助,權當是應付差事了,哎,我聽說豔紅那裡來了幾個新人,晚點兒咱們去嘗嘗鮮,兩百夠了。”
“好主意,我也憋好幾天了。”這幾人有說有笑。
金杯車發動,我帶著手銬低頭看了看車門把手,有幾次我想直接衝過去,但最後硬生生忍住了。
麵對著五個人,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跑不掉,我看金風黃的意思,一旦我逃跑被逮到,基本就涼了。
跑不了怎麼辦?
我轉頭把目光放在了手這張銀川地圖上。
以我這麼久對銀川的了解,已發現的古墓遺址都被保護起來了,就像蘭州白衣寺一樣,金老二這些人都是混子,不是姚師爺那樣的專業團夥,主動帶他們去挖這些被保護的遺址,簡直就是直接把自己往監獄裡送。
所以,銀川的西夏王陵,明王陵,北周李涵墓,固原隋唐墓遺址,賀蘭暖泉漢墓遺址,窯子梁唐代遺址,這些地圖上有標明的地方肯定不能去,要敢挖這些地方,這夥人一旦被抓,我肯定要進去。
我不想死,也不想吃牢飯。
金杯車漫無目的開著,車上這幾人壓根不搭理我,隻是互相閒聊吹牛,透過車玻璃看路邊兒都是沿街而立的商鋪小區,也沒有封土堆莊稼地,這能看出來什麼?
金風黃隻給一天時間。
而這一天,一無所獲。
晚上失望的被帶回到糖果廠,就在下車那一刻,我低著頭心一橫,準備拚死一博。
我清楚的知道,隻要踏進鐵門就完了。
“媽的快點兒啊,磨磨唧唧,彆耽誤我們時間,”見我走的慢,一人使勁推了一把,這一推,推的我往前一個踉蹌。
借這個機會,我調整呼吸準備逃命,明知道會被抓住,但這次我必須要嘗試。
就在我準備邁步逃跑這一刻。
背後突然有人摁住了我肩膀。
“彆墨跡,快進去。”
阿紮一臉冷漠的阻止了我逃跑。
阿紮這人很複雜,有時他突然會對身邊兒朋友下死手,有時又能在關鍵時刻幫上你的忙,如果活在抗日年代,他最適合去當個特務。
就這天晚上,夜深人靜之時,阿紮支走了門外看著我的兩個人。
隔著門,他小聲開口說“彆指望我能放了你,金老二這條件你必須滿足,白天出去轉了一天,彆告訴我你什麼頭緒都沒有。”
我靠在門這邊兒,開口說“如果你剛才不攔我,我或許已經跑了。”
阿紮聲音提高了兩分。
“你傻比要找死?兩條腿能跑過四個軲轆?剛子還沒燒,怎麼,你趕著去找他?”
聽了這話,我心裡頭壓抑了幾天的怒火,夾雜著恐懼瞬間爆發!
我落的這般下場,全是他害的!
我心理防線崩潰,雙手抓著大門拚命搖晃,搖的鐵鎖鏈互相碰撞叮當作響,跟精神病一樣。
我拍著門大喊“阿紮你媽的個xxxx”
“你全家xxx”
“狗xxx”
“我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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