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神秘礦脈蘊含逆五行之力,充斥著蠻荒天域都沒有的特殊規則之力,既然五行之氣不能修煉,他就要用天地不存的逆五行之氣一試!
他如果能用五行之力煉化此物修煉,便能有與聖地天驕一戰之力,而那些人才是當初自己的同輩!
那時候他就能堂堂正正的走在天璿聖地中,自己的父親也能正眼看自己,不再是歎息...
修煉無歲月,景玉星強行吞噬逆五行之氣,已經有些神誌模糊。
不過讓人大喜的是竟然成功突破到了大乘期,但他的氣機莫名與蠻荒星海帶出來的礦脈相連,竟然...反被這座礦脈所煉化!
他成為了一個礦脈器靈,他如願突破了,也瘋了,他無法逃離這裡,像是被這座礦脈所控製。
又過了數千上萬載歲月,他終於可以讓一縷分魂遁出,外界早已是滄海桑田,分不清天南地北。
景玉星的分魂渾渾噩噩的遊蕩在蠻荒天域,卻在路上感應到了那些血脈書信,那是他父親的親筆...
此物的材質他記得,是當年父親最為珍視的寶物,說是從真靈古城中帶出要為自己的親傳弟子煉製一個至寶。
記憶如洪水決堤一般的湧來,景玉星突然不再渾渾噩噩,雙目變得漸漸清明。
他小心翼翼的拆開信件,卻是讓他內心如同山河崩塌在眼前一般。
“玉星吾兒,倒是許久沒有你的消息,我知你心中嫉恨於我,但為父身為聖地大長老,為聖地修士之表率,隻能在背後默默關注你的成長。”
“這些年來,你的一點一滴為父都關注其中,足夠堅韌,當得起修仙者一稱,為父很是欣慰,也從未在意過你的靈根。”
“但你一去蠻荒星海,為父便再也無法關注你的仙途,但血脈冥冥感應之中,為父知道你還活著,我景向鴻的兒子,哪怕生來沒有靈根,也定是不凡。”
“此信物本欲是留作給你煉製本命法寶之物,但如今想來已有些不重要,不知你何年何月才能歸來,唯有把此物通過特彆的方式留作於你。”
“後山,你的那座小洞府為父還保存完好,嗬嗬,當初你養的那幾隻金鱗魚為父已從無垠天購得低階神魄為你封存。”
“望我兒看到血脈信件後,給為父留下一些消息,你有自己的仙途,為父不會乾擾阻攔你,但若是累了,便回聖地看看。”
“若是前路並不順遂,經曆如此之多,想必我兒的道心已堅如磐石,不被俗爛之音所擾,又何懼回歸,為父堂堂天域之尊,難道還不能讓我兒在天璿聖地後山安享晚年嗎!”
父親的信件內容到此已結束,斑駁的陽光透過林間的樹葉間隙灑落於信紙之上,像是歲月流逝的痕跡靜靜印在了這封信上。
景玉星的分魂劇烈顫抖,細細的讀了一遍又一遍,就連邊角處也不放過,害怕錯過了一點筆墨。
但如此寶貴的仙道材質,角處卻已裂開一道道細小的口子,如同這封思念的痕跡,也在歲月長河中漸漸撕裂,似乎已過去很久很久了...
這封信墨跡已然有些模糊,隻剩些許筆鋒的痕跡,卻仿佛透露出父親當年揮毫的一腔深情。
殘破的信封上,依稀可見“玉星”二字,字跡扭曲,墨跡滲開,如同父親對兒子那持續至今的牽掛,如今卻是帶著一份淒美與悲涼。
景玉星發瘋一般衝出礦脈,不顧體內生機流逝,到處尋找天璿聖地的道場,但現實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向頭頂。
天璿聖地與天璣聖地早在數萬年前合並,更名為璿璣聖地!
他拿著曾經的聖地玉令進入璿璣聖地,各方長老親自出手,駭然的看著景玉星,整個璿璣聖地都陷入詭異的寂靜。
就連聖地太上長老都親自出關,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景玉星,甚至還親自前去查看聖地聖卷。
曾經還真有那麼一個人!
景玉星步履蹣跚來到聖地的陵墓,卻不見父親的墓碑,他仿若喪失了神魂,機械地沿著久遠的記憶找到了一座無名的小山坡。
那裡有一處被封存的破舊小洞府,而旁邊有一座仙墓,景..向鴻...!
景玉星渾身顫抖,淚如雨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原來當初自己離開聖地,在蠻荒天域如此多次的險象環生,都是父親在背後幫助。
他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喉嚨沙啞乾澀,無法吐出一個字,甚至背後的黑發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變白。
當初聖地後山一彆,卻沒想到已是數萬年已過,回首已是物是人非,景玉星望著蒼茫天地,心如死灰,生機流逝得愈加厲害。
他緩緩跪地,淚水再次盈眶而出,低沉沙啞的開口:“父親..孩兒回來了。”
仙墓靜靜的屹立在那座洞府旁,像是正在凝視著那道身影,依舊還在默默關注著他。
此時,後山起風了。
一陣陣樹林的搖曳聲傳遍四方,落葉飄飛天地,像是仙墓中那位逝者的欣慰感應,自己的孩子終於是回來了...
他,終歸還是等到了。
景玉星的身形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隻是一滴滴淚水還在不斷滴落地麵,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座仙墓,怎麼也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