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下淵後,任傑看到的不是陰暗潮濕,就是碎骨爛肉,根本就沒看到過可以被稱之為絕美的景色。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足矣稱之為絕美。
那999層根本就不是淵底,這裡才是真正的淵底麼?
此處是懸浮在漆黑虛無之中的巨大黑岩陸地。
陸地邊緣,便是碎裂的黑岩島…
整座淵底沒有一隻活著的惡魔,龐大的惡魔骨架橫七豎八的躺在淵底之地,有的魔骨上還帶有極深的劍痕。
從骨骼大小,以及其散發出的強大魔息上看,這些惡魔屍骨,曾經必是十階巔峰的存在。
此刻卻全都長眠於此,這裡…更像是一座墳場。
這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淵底之地中心處,那一片盛開的紫色花田…
那是草原上隨處可見的一種花卉,紫花地丁,花田一側,長著一棵近百米高的櫻花樹,盛開著粉色的櫻花。
而就在花田的中心,有一座墳…
墳包矮趴趴的,並沒有墓碑,隻是墳前有用石頭壘成的瑪尼堆。
一陣微風拂過,紫色花海如被少女的手輕撫過一般搖曳,櫻花樹上,不少花瓣被吹落,化作絕美的粉色花瓣雨,隨風飛揚。
任傑被美的呆住了,漆黑的淵底之地,一縷陽光穿透霧靄,照射在這片淨土之上,丁達爾效應下,這一幕堪稱永恒。
“秀豆那家夥沒滿嘴跑火車,淵下真的有淨土存在…”
隻不過…對於惡魔來說,這並不是真正的淨土,反而是生命的終點。
但凡是來到這裡的惡魔,全都成了躺在地上的巨大骨架。
就在這時,任傑渾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因為他竟然看到了個新娘,一個站在淨土櫻花樹下的新娘。
隻見她身高近三米,皮膚呈青灰色,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穿著一件雪白的婚紗,隻不過這件婚紗已經稍顯破爛了,裙擺上還沾著血點子。
一頭黑發挽在腦後,戴著白紗發飾,俏臉如仙子謫落人間般絕美,隻不過她的眼睛,卻被鋼鐵繃帶纏繞著,繃帶越過鼻梁,將眼睛死死封住。
其腳踩著被染紅的高跟鞋,藕臂上戴著白紗手套,無名指上套著戒指,身前插著一柄巨大的斬馬刀,半截刀身插在地裡,她的兩手就這麼拄在斬馬刀的刀柄上。
昂首望向任傑,雖然她的眼睛被鋼鐵繃帶封住,但任傑很清楚,她就在望著自己…
清風裹挾著粉色的花瓣雨,拂動了她的婚紗,一時間頭紗飛揚,裙擺飄蕩。
望著這一幕,任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鋼鐵新娘…
這是自己看到她後,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彙。
所以…這就是秀豆說的那個守墓人麼?守墓的鋼鐵新娘?
嘶~
她到底是人,還是惡魔?是誰的新娘?墳裡埋著的是她丈夫麼?
一瞬間,任傑的腦海裡就不知道蹦出了多少問題。
然而下一瞬,任傑扛起自己的業香就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任傑消失的刹那,審判跟塔也跟著任傑身上的罪印傳送過來。
剛看到淨土的時候,兩人也是懵的,而後塔的眼中泛起興奮之色。
或許這次抓到任傑的同時,能一並把深淵的隱秘解開也說不定。
然而下一秒,隻見任傑扛著業香,便從鋼鐵新娘的裙子下麵鑽了出來。
審判:???
塔:???
此刻的任傑,已經踏足於花海區域了,而就在任傑鑽出來的刹那,其腳下龐大的伽羅血獄大門打開,一聲嘹亮的魔吼聲回蕩淵底之地。
鎮獄天魔竟然從淵下999層追了過來,方青雲在初雪折扇裡,扇子在任傑身上,鎮獄天魔理所當然的將任傑認定為追殺者了。
望著眼前的鎮獄天魔,就連任傑自己也懵了一下,靠!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