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進城!”
後麵的侍衛拿過幾匹絹來,丟到軍曹手中,袁熙放下車簾,再也不看兵士們,車隊昂然入城。
那軍曹和手下兵士滿臉堆笑站在一邊,看著車隊進了城,幾個人把絹分了,有個兵士道“看看甄家,出手就是闊綽,比糜家商隊大方多了。”
軍曹在他後腦上拍了一個巴掌,“你懂什麼,糜家是地頭蛇,用得著給我們麵子?”
“這甄家也就是出門擺闊而已,他要是……”他隨即醒悟過來,捏了捏袖子裡麵的金豆,對一眾兵士道“回去守門,不要管這些大家族的事情,惹怒了他們,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袁熙的車隊入城,看到道路上淩亂異常,路邊不時有丟棄的衣服雜物,這應該是逃難的人群丟下的,應是生怕城中發生變故,故而提前逃離。
說來徐州雖然太平,但之前發生過數次動亂,尤其是被曹操屠城嚇怕了,百姓嗅覺很是靈敏,一有風吹草動就逃出城外,免得被兵災波及。
這也說明城內形勢不好,連老百姓都看出來了,而且換做平日,這丟棄的衣物早就被人撿走了,根本不會落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袁熙這隊人還敢往城裡進,守門軍曹反而不會生疑,畢竟甄家背後站得可是晉王,而徐州再亂,斷不至於叛亂。
這也是袁熙膽敢帶著百人進城的底氣所在,因為徐州雖然有背叛劉備的前車之鑒,但當時劉備隻有徐州一塊地盤,徐州士族叛亂,馬上就可以投靠臨近勢力。
而現在徐州周圍都是袁熙領地,從江淮到青州已經把徐州包了起來,徐州士族想要叛亂,肯定會被袁熙派兵鎮壓,死無葬身之地,這種虧本買賣,徐州士族應該是不會做的。
所以袁熙猜測,徐州士族趁著陳登病重搞事,八成是盯上了陳登死後徐州的官位分贓,步騭出身貧寒,自然是擋了他們的路,所以徐州士族現在做的,就是給步騭扣上一口黑鍋。
這才是袁熙憂慮的地方,這種誣陷其實漏洞很大,若是袁熙召集眾人對質,徐州士族的伎倆就會被揭破。
所以站在徐州士族的角度,若是他們想把這個事情做成,就要做到死無對質,所以其中關鍵,就是陳登步騭都要死掉才行!
陳登本來病重,步騭的處境就很危險了,隻怕隨時都有性命之危,所以袁熙一進城,便命令車隊徑直往步騭宅邸趕去。
車隊走了大半個廣陵城,沿途隻遇到一隊兵士上來盤查,看到甄家商隊的牌子後,就放行離開。
眼看車隊到了步騭宅邸所在街口,不出袁熙所料,步騭的宅邸,早就被百十名兵士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那些兵士見車隊接近,紛紛舉槍執刀,喝道“什麼人!”
“立刻停住!”
“再往前一步,生死勿論!”
袁熙讓呂玲綺打開城門,等呂玲綺下去,直接則是慢吞吞下了馬車。
他下馬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呂玲綺連忙扶住,惹得旁邊兵士臉現嘲諷之色。
不過現在徐州承平數年,士族生活重新回到了以前那種奢靡景象,很多士子花天酒地,縱情享樂,很多都變成了這副模樣,這種做派在兵士眼裡,反而很是正常。
袁熙眯縫著眼,冷冷道;“我奉家主之命,來探望主公舊交,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兵士哂笑道“什麼家主主公的,你是哪裡來的?”
袁熙拿出一塊牌子,淡淡道“冀州甄家。”
此話一出,領頭的百夫長麵色大變,下層兵士可能不知道,但到了百夫侍奉士族的層次,自然要要熟知各家情況。
他自然了解,冀州甄家,就是甄王後的娘家,而這家主,目前也是王後代掌的!
這等於說麵前的人,是晉王嫡係一派,自己這些人哪裡敢得罪得起?
他趕緊滿臉賠笑,說道“原來是甄家貴人,吾等隻是奉命守衛,還望大人恕罪。”
袁熙冷哼一聲,“那我能進了嗎?”
那百夫長麵現為難之色,“小人受命把守,不得閒雜人等進入,還請貴人恕罪。”
袁熙冷笑道“哦?”
“你們倒很膽大,王後之命都敢違背?”
那百夫長冷汗涔涔而下,咬牙道“小人身負軍令,還請貴人不要為難。”
袁熙見這百夫長倒是儘忠職守,不由點了點頭,“那我問你,這步彆駕犯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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