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見眾人站著,抬抬手道:“你們都站著乾啥,看我喝粥就飽了?”
眾人這才圍著鍋邊蹲了下來,各自拿出木碗盛粥。
沮授又喝了幾大口,對袁熙說道:“貌似伱對大公子的安排不太放心?”
袁熙笑道:“臨戰作戰,我遠不如兄,隻怕是有些想多了。”
沮授搖搖頭道:“戰場之上,在於提前廟算,永遠沒有想多這一說。”
“但謀算不是無憑無據的,我來這裡,就想問問,二公子何以會做出這個判斷。”
袁熙說道:“張都尉對此感同身受,他應該說的比我明白。”
張郃聽了,連忙將費縣城外遭遇劉關張的事情說了,他末了道:“末將覺得,相比兩年前,劉備等人已經今非昔比,不可不防。”
沮授又喝了一碗,沉思道:“這麼厲害?”
“兩年就能從不敵都尉,變成穩穩壓製於你?”
張郃歎道:“郃慚愧,確實如此。”
“而且那幾人還沒有遇到瓶頸,很可能還會變強!”
沮授放下碗,沉思起來。
袁譚剛強冒進,這在戰場上是個優點,但也容易吃虧,但這次表現已經比之前強了不少,讓沮授頗為滿意。
但袁熙這次的表現,大大出乎沮授的預料。
分而擊破的大膽構想,其中伐謀之妙,也隻有沮授這種謀士才能體會。
袁熙能臨場想到這種計策,說明根本就不像傳言般那麼懦弱無能!
是他在藏拙,還是在這三年內有所成長了?
沮授有些憂心,袁譚擅兵,袁尚擅計,這袁熙再橫插進來,袁家三子隻怕有一番內鬥啊。
主公遲遲未決定以誰為主,而是想讓其子各領一方,此乃取禍之道,之後必生事端。
他站起身來,說道:“二公子這番話,我會給到大公子帶到,讓他小心為上。”
“欠二公子一碗粥,回鄴城再還你好了。”
袁熙等人連忙站起,送沮授回去了。
次日袁熙領軍出發時,沮授並未一起跟隨,而是呆在了袁譚營帳中,不知道是沮授聽進了袁熙的話,要幫袁譚坐鎮,還是覺得袁熙那路足以應付了。
袁熙也不以為意,孔融軍如果如他預想的一樣,兵士應該不如冀州兵,除此之外,應該隻有一個麻煩的地方。
在他領兵往東北方行軍一日後,終於在次日清晨,遭遇到了孔融軍。
好消息是,孔融軍沒有和潰散的田楷軍彙合,看來田楷潰敗當日,就乘船出海逃走了。
壞消息是,對麵的前鋒,還真就是他猜想的那個人。
說來這人主將偏將都不是,隻是個帶了數百人的小小前鋒,但在袁熙眼裡,這人的價值,比起身後三千人都高。
既然自己遇到了,不惜一切代價也不會放他走了。
他將趙雲張郃高覽三個人叫了過來,指著對麵的前鋒道:“等會一開戰,你們彆的不要管,直接一起上去,隻要把這人生擒,便大功告成。”
張郃驚了:“我和高覽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我們圍攻他,有些勝之不武吧?”
他和趙雲沒交過手,所以把趙雲自動忽略了。
袁熙道:“這人.射箭射得很準,你們單打獨鬥,隻怕很難靠近他。”
高覽看著那前鋒,約莫三十年紀,心道比自己還大,按說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巔峰了,怎麼能讓公子如此忌憚?
他盯著對方的形貌,突然想起之前麴義忽悠自己的話來。
使雙戟,也就射箭準一些.
媽的,麴義這狗東西,給自己下了那麼多坑。
他騙自己對上的人,哪個是好對付的?
此時陶謙軍的前鋒已經打馬上前,猿臂一身,掣出背後長弓,朗聲道:“東萊太史慈,現為孔北海前鋒!”
“袁氏諸將,可有敢戰者?”
太史慈,東萊黃縣人,因受孔融禮遇,曾助其往劉備處借兵,解了黃巾圍北海之困。
此時太史慈雖已經年近三十,但聲名不顯,不為冀州諸將所知。
太史慈喊了聲,料想可能對方要麼不搭理,要麼會派出個前鋒和他對戰。
到時候,他有信心憑手上這把硬弓,穩穩將對方壓製,挫其銳氣,如能將其殺死,孔融軍便能士氣大振,打贏這一仗。
如此一來,自己也就還了孔融的情分,便能帶母親離開了。
他正如此想著,就見對方主將一揮手,軍陣中閃出三名大將,齊齊向他縱馬衝了過來。
太史慈蒙了。
什麼情況?
我隻是個小小前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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