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將領搖頭道:“即使和黑山軍彙合,也還是要麵對袁軍大軍,並不能改變易京形勢。”
田楷道:“不是回來反攻,而是圍魏救趙!”
“薊侯到時可和黑山軍一起,南下冀州,截斷袁軍兩道,甚至威脅鄴城!”
“而我們這些人在易京死守,等袁紹大軍糧草斷絕,攻守之勢易也!”
眾將聽了,眼睛一亮,這不失為一個絕佳的辦法。
公孫瓚聽了,也是頗為意動,他站起身,望著遠處的城牆。
那邊袁軍的樓衝架車密密麻麻,樓衝上的箭手們正在不斷放箭,壓製公孫瓚城牆的守軍。
下麵架車底下,民夫徹夜不停挖土,讓城內的守軍人心惶惶,根本無法休息。
說到底,還是袁軍優勢太大,做到了以十圍一,導致易京城內的守軍被壓製在幾個地方,根本無法發揮全部力量。
這樣的局麵要不改變,遲早會被活活拖死!
他剛想開口,此時他手下的將領關靖開口了。
“薊侯,此計不可。”
田楷聽了,怒道:“為什麼?”
關靖說道:“城內本已經人心惶惶,若薊侯離去,人心更加離散,會覺得薊侯拋棄了他們。”
眾人默然,關靖說的是事實,這一年多來,公孫瓚在幽州和青州的友軍被攻打,公孫瓚從來沒有派兵救過他們,早已經讓手下兵士心涼了。
如今公孫瓚離開易京,誰會相信他會再回來?
公孫瓚出聲道:“田楷這幾日作戰勇猛,難道他在城內沒法穩定人心?”
關靖搖頭道:“恕我之言,田將軍在青州被袁紹軍擊潰,士兵十不存一,很難服眾。”
田楷漲紅了臉,關靖說的也是事實,他也沒想到會在青州輸得這麼慘,間接導致了易京陷入如今的不利局麵,他是難辭其咎的。
關靖說道:“況且算算距離,黑山軍要出太行山,至少準備半個月,時候尚早。這時候出城,離著黑山軍還有半個月距離,極其容易被埋伏。”
“薊侯真要一舉反擊,還是要等半個月看看,那時候,說不定會出現改變局麵的變故。”
眾人聽了,不禁承認,關靖說的確實有道理。
公孫瓚大手一揮道:“既然如此,那諸位先守好城池!”
這邊易京開打,各方諸侯也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此時黃河南岸的渡口,數千曹軍趁著夜色,正陸續越過黃河,登上北岸。
帶隊的乃是曹軍大將夏侯淵,他帶領疲憊的曹軍登上河岸,剛行軍了十餘裡,便看到數千騎軍滾滾而來。
夏侯淵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對方打的是袁軍的旗號!
當下出來一名將領,喝道:“吾乃高覽,來者何人,為何犯我冀州邊境?”
夏侯淵心中暗罵,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顯然對方早有防備,提前布下了斥候!
此時他人困馬乏,根本無法和對麵開戰,隻得出聲道:“吾乃曹州牧家將,乃是借道通過,並無他意。”
高覽冷笑一聲:“胡說!”
“爾等速速退去,不然我不客氣了!”
他身後的騎軍發生一聲喊,齊齊高舉手中長槍。
夏侯淵見狀,隻得退走,連夜返回黃河南岸。
消息很快就傳到鄄城曹操這邊,曹營眾人都是微微歎息,這次雖然是試探,但這麼快就被被對方發現,是自己這些人有內奸,還是鄴城早就猜到了?
曹操也是臉色陰沉,走渡過黃河這條路,還是太明顯了。
而且夏侯淵也讓他有些失望,要是換了曹仁,說不定就先和對方乾一仗了,借口之後再找就是了。
而且本來按照曹操的預想,應該先打下河內,連接黑山軍,威脅冀州西部,這時候出兵偷襲鄴城才穩妥。
但讓曹操失策的兩點,就是至今沒打死呂布,對方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死死擋在陳留郡,還往河內境內擴張了,仿佛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另外一點,就是袁紹軍如此迅速果斷地攻打公孫瓚,以至於曹操這邊卻沒有了多餘的兵。
因為眼下曹仁正在帶曹軍主力攻打陳國,雖然眼看就要攻下,但攻下後還需要數月時間安定,等於是錯過了這次偷襲鄴城的最好機會。
在曹操的預想中,最好的情況是公孫瓚和黑山軍拖住袁紹大軍,自己偷襲鄴城,斷了袁紹糧道。
隻要在兗州的支援下堅守鄴城數月,袁紹大軍便會潰散,到時候這天下最為富庶的大州,便能落入自己手中。
然而此時看來,這個謀劃是不成了,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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