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忽然放開被司景懷牽著的手指向前方。
司景懷抬眸看過去，果然在大樹底下看見一朵開的正好的蘑菇。
他對這些一向不感興趣，要是以往有人敢讓他這種事，他一定會讓那人好看。
但偏偏現在是萌萌說的，因此哪怕萬分嫌棄，他也立刻走過去撿起來放進籃子裡。
隻是看著不太好看甚至有些醜的蘑菇，一向見多識廣的男人看著還不到自己膝蓋處的小家夥問：“你確定這個東西真的能吃？”
“不會中毒吧？”
萌萌拍了拍胸脯：“肯定的，媽咪帶我撿過。”
顏夏在歐洲本來沒什麼朋友，身邊隻有萌萌，閒暇時候就隻能擴充自己的興趣愛好。
她也是帶萌萌出來露營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森林裡的蘑菇的。
後來怕吃了中毒，乾脆就去係統學了一下又買了書，偶爾出來一趟再滿載而歸。
彆說，還挺有滿足感的。
司景懷看萌萌說的這麼篤定，抬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相信你。”
“那必須的。”萌萌嘿嘿笑了笑，一張小臉上滿是驕傲：“媽咪說我可聰明了。”
司景懷看著萌萌這張明媚張揚的小臉，腦子裡忽然就想起剛剛見到顏夏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也跟現在的萌萌一樣。
可每次看到自己就容易慫。
萌萌看司景懷有些發愣，她忽然仰起頭，目光認真地盯著他問：“媽咪說你是我的爸爸。”
司景懷一愣。
頓了一下後，他屈膝蹲在萌萌跟前：“所以，你願意我做你的爸爸嗎？”
這個問題問的挺奇怪的。
萌萌偏頭看著他：“那你當初和媽咪分開，是你不要媽咪和我了，還是我媽咪不要你了啊？”
司景懷聞言又是一楞。
顏夏的小家夥明明也就三歲多的樣子，連幼兒園都沒上，偏偏問出的問題難倒了他這個身價上千億的。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初，確實是自己提出跟顏夏分開的。
“那你說，你願意我做你的爸爸嗎？”司景懷不答反問，將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萌萌聞言想了想說：“如果是你不要我和媽咪的話，我就不要你當我爸爸。”
“如果是媽咪不要你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小小的人兒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
將司景懷氣的夠嗆：“為什麼？”
“因為~媽咪會傷心。”萌萌到底是個孩子，頭腦風暴了好半天，最後隻能說出這個答案。
“媽咪說，如果一個人愛另一個人的話，是舍不得拋棄她的。”
“就像媽咪舍不得我一樣。”這是顏夏之前跟萌萌看電視時候無意中提到的話。
估計顏夏也想不到，萌萌會記得這麼清楚。
司景懷一時無言，深邃的眸子看著萌萌，唇角闔動了一瞬，良久才說：“那如果，如果有原因呢？”
這些年司景懷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顏夏。
萌萌的話，讓他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的選擇到底是不是對的。
萌萌聞言偏著頭想了想，最後衝司景懷露出一個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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