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可能性,真的很大,這可能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他唯一保命的手段。
那該怎麼做?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孟延心中一緊,轉身看去,眼眸中充滿警惕之情。
自己剛才的舉動,自己剛才的自言自語,要是讓人聽去了,恐怕不等遠征軍殺過來,自己就有殺頭之禍了。
“是你?”
孟延有些拿不定主意,來人是剛才敬酒被自己拒絕了的春香樓花魁,遠鬆姑娘。
遠鬆披著一件雪白披風,飄然而至,與滿天大雪和地上的積雪融為一體。
“孟將軍,這雪下得好大啊,想不到屋內酒池肉林,紙醉金迷,孟將軍卻喜歡一個人在這裡賞雪,好雅致啊!”
孟延手握拳頭,他還猜不到遠鬆為何不在衙門裡伺候彭國富,而是冒著大雪來尋他。
關鍵是,他拿不準自己剛才的舉動,尤其是罵彭國富等人的話,遠鬆有沒有聽到。
如果被聽到了,孟延不在乎先拿遠鬆下手。
殺人,殺女人,孟延從來不會手軟的。
“你想乾什麼?”
遠鬆微微一笑,她本來就生得美,尤其是喝了些酒,在雪花飛舞當中,臉上有一抹紅,顯得分外動人。
“孟將軍,我想來幫你。”
孟延心中一動,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幫我?”
“你想幫我什麼?我又有什麼需要你幫的?”
遠鬆走到孟延兩步距離處站穩了,“其實不是幫你,是來救你的。”
孟延眼眸中有殺氣露出,“遠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如果想要誆我,我不在乎在衙門裡殺人。”
遠鬆依舊保持著動人的笑,伸手接住片片雪花,“孟將軍可能不知道,你生氣走出大堂之後,他們在屋內商議準備將你換掉,說你不服管教,說你目無長官,說你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他們還說,孟將軍當了長安的兵馬都監,對將士過於嚴苛,對上司之令不肯服從,斷了許多人的財路,你留在這裡已經是他們發財的阻礙了。”
“孟將軍,你現在可是性命堪憂啊!”
孟延突然身動,一把掐住了遠鬆的脖頸,目露凶光,“你休想騙我!”
“我是朝廷命官,曆來遵紀守法,哪怕是彭國富也不能隨便免了我,還需要朝廷下令。”
遠鬆被孟延扼住脖頸,卻沒有顯露出驚慌之色,“你殺了我,隻能讓你自己死得更早。”
“再說了,哪怕你不死在彭國富的手中,你也會死在遠征軍,死在陸長生的手中。”
孟延的手微微一抖,“你到底是誰?”
“你絕對不可能是春香樓的妓女?”
遠鬆的手輕輕放在孟延的手上,“你猜對了,我不是妓女。”
“我是漢人,我是遠征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