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驍知道紫鳳帶來的消息對劉秀珠衝擊很大,而自己剛才的一番話更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需要劉秀珠做出人生最重大的抉擇。
哪怕是強大如長公主,她畢竟也隻是一個女子啊!
這些日子以來,恐怕承受壓力最大的就是她了。
她還要瞞著所有人,離開京城,悄無聲息地來到蜀中,再去雲滇。
誰,還能做得比她更好呢?
她需要一點時間,需要一點空間,去消化一些東西,去做出一些調整,一些改變。
鄧驍見紫鳳似乎還有話要說,便問道,“紫鳳,讓長公主冷靜一下。你還有其他什麼消息嗎?”
紫鳳郡主眼眸一直在劉秀珠身上停留,有期盼,有同情,這個決定隻有劉秀珠自己能做出來,誰也代替不了她。
“父親,還有一些消息,就是北莽的司州、並州、冀州等地的旱災、蝗災已經過去了,北莽朝廷殺了很多難民,鎮壓了許多造反,形勢已經逐漸穩定了。”
鄧驍說道,“北莽朝廷還是穩住了局麵啊,那耶律霸基、耶律雄基都是殺伐果斷之人,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平定動蕩,我們希望看到的大規模內亂是沒有希望了。”
紫鳳郡主見鄧驍有些黯然傷神,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想起一事,便說道,“父親,還有一個消息,就是以前的北涼州,就是現在的北莽幽州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流沙郡的郡守秦綱被人在郡守府衙門給刺殺了。”
“據打聽,殺死秦綱的刺客是漢人,還聽說是武王遠征軍的人!”
“隻是現在流沙郡全郡戒嚴,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
鄧驍抬眼北望,“這可真是難得的一點好消息啊!”
“武王,大漢遠征軍,想不到六年過去了,還有人記得武王,記得這支軍隊。可見大廈將傾,總有英雄出世啊!”
“大漢,沒有那麼容易滅亡的!”
幽州,流沙郡,離陽城。
太陽當空照。
孔瑾終於換了一身乾淨的長衫,連亂糟糟的頭發也梳理了一下,胡須也修剪了一番。
畢竟,今天是個大日子,一個大喜的日子。
孔瑾走上城頭,看著下麵黑壓壓的人頭,心中又緊張,又興奮。
“咳咳!”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魯進、鐵蛋還有數百人站在城頭下,抬頭看著孔瑾,麵無表情。
孔瑾嘴角抽了抽,他最喜歡的開場白,並沒有受到想象中的熱烈歡迎。
“呃,諸位兄弟,六年前,我們原本是豐衣足食、安居樂業,能昂首挺胸的華夏百姓。可是北莽賊子來了,搶了我們的地,奪我們的錢財,殺了我們的人,強迫我們當下等人,我們過得暗無天日,痛不欲生的日子啊!”
“幸好,天不亡我,在流沙河畔,離陽城中,出了個陸長生,他一人一刀,扛著大漢的旗幟,守護離陽城百姓整整六年。”
“陸長生是誰?他可是武王的人,他接過武王的霸王刀,秉承武王的遺誌,扛起武王的旗幟,指引著我們前進的方向!”
“今天,我們建立一支全新的軍隊,不為昏庸無能的大漢皇族,不為那些貪得無厭的朝廷官員,隻為我們自己,隻為華夏百姓,我們的軍隊就叫華夏遠征軍!”
站在陸長生身邊的武衝摸了摸大光頭,咧嘴說道,“長生,你這軍師還真有點意思啊!”
陸長生淡淡地說道,“他讀了些書,就是話太多了。”
武衝說道,“怎麼這兩天沒看出他還有這個水準呢?而且,好像他有些躲著我啊!”
陸長生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告訴秀才,說你是京城裡十萬禁軍統領,.他應該有些畏懼你。”
武衝搖搖頭說道,“嗯,不對,他不是畏懼我,我有時候感覺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想要乾掉我的樣子。”
陸長生不做聲了。
因為孔瑾說了一大通,城門下的人終於有反應了,有人帶頭呐喊,有人歡呼,有人在流淚。
孔瑾手一揮,“這種被壓迫,被掠奪,被殺戮的日子,你們還想再過下去嗎?”
“不想!”聲音洶湧澎湃。
“你們願意加入華夏遠征軍,跟隨陸長生一起去搶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解救我們大漢的百姓嗎?”
“願意!”一浪高過一浪!
“我們華夏遠征軍今日便要出征,你們敢不敢一起去殺敵!”
“敢!”熱血沸騰!
孔瑾眼中湧出的是狂熱的神情,“將北莽流沙郡郡守秦綱拖上來。”
武衝咧嘴說道,“來活了,到我了。”
一邊說著,武衝抓起秦綱的頭發,便將他拖到城頭邊緣。
孔瑾大聲說道,“請華夏遠征軍主帥陸長生,砍了秦綱的人頭,祭旗!”
秦綱這時在人聲鼎沸中醒過來了,但是他很後悔,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如果晚一點醒來,或者一直不醒來,就沒有這麼痛苦了。
因為他看到陸長生舉起泛紅的霸王刀,朝他腦袋一刀砍下。
血,噴灑而出。
大漢旗幟上又多了一些暗紅。
陸長生眼眸中又多了一絲猩紅。
“霜降九天上,萬物成銀。犒賞陰陽兵,斬賊首祭旗!”
“華夏遠征軍,今日出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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