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見蕭良做的周全,便沒有做聲了,來到北街,比流沙郡郡府衙門的確要熱鬨許多。
魯進拖著一條瘸腿在大聲吆喝著,“是男人就來參加遠征軍。”
“加入遠征軍,家中分一擔糧食,提前領軍餉十兩銀子。”
開始還有人猶豫不決,後來見有餓得不行的人簽字畫押加入了遠征軍,家中的婆娘真的拿到了銀子和一擔糧食,便陸續有人跟上。
都窮得活不下去了,能領糧食和銀子,誰不願意乾呢?
不乾是餓死,乾了有可能是死,有可能活,還能能為家人留些糧食和銀子,利大於弊的事情大家都看得見。
陸長生正想過去和魯進說幾句話,這時,一個人影撲了過來。
呂文長眼疾手快,手中方天畫戟便橫掃過去。
誰想刺殺陸長生,先過我呂文長這一關。
“刺客,找死!”
陸長生一把抓住呂文長的方天畫戟,“不要!”
呂文長定睛一看,撲過來的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不似其他孩子一樣白嫩可愛,而是皮膚蠟黃,極為虛弱,顯然是得了重病。
“鳳四娘,你這是乾什麼啊?”
蕭良認出了眼前的婦人,便對陸長生說道,“這是城裡王員外的女兒鳳四娘。”
“她嫁給了秀才範進,前麵生了個孩子被瘋狗咬了一口發病死了,現在這個孩子活到了一歲,可惜又病了,許多大夫看了也找不出原因來。”
“她以前也知書達理,因為孩子的原因,現在時常有些發呆發癡的樣子,我叫人將她送回家吧。”
這時鳳四娘跪倒在陸長生的腳下,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抱著陸長生的腳,“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陸長生伸手想要扶起她,可是鳳四娘死死地抱著不肯鬆手。
“鳳四娘,我不是大夫,我不會看病。蕭良你拿幾兩銀子給她,讓她去找大夫看病吧。”
鳳四娘苦苦哀求,“大夫救不了我的孩子,隻有你能夠救他。”
“城裡人都說了,你是天神下凡,救苦救難,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苦命的孩子吧。他們都我說孩子中邪了,被妖魔纏身,你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無所不能的陸長生啊,救救孩子吧!”
“我已經不能再懷上孩子了,這是我的命根子啊,他要是治不好,我也活不下去了。”
蕭良上前去拉鳳四娘,“四娘,你也是知書達理之人,你連菩薩都不拜的,現在你不能這般胡攪蠻纏啊。”
鳳四娘哭泣道,“可我是個母親啊!”
“我不能沒有孩子!”
陸長生看著鳳四娘手中的孩子,心中莫名的一陣顫動。
那一句“我是個母親”觸動了陸長生內心最深處。
這鳳四娘出身大戶人家,知書達理,她可能從來都不相信神明,可是後來她成為了母親。
都是孩子,這個重病的孩子鳳四娘當成了命根子,而自己,一出生就被遺棄,從來沒有見過母親。
生命,如此脆弱,來人世間一趟何其不容易。
那母親呢?
陸長生對蕭良說道,“哪裡有關聖帝的服飾?”
蕭良不知道陸長生要做什麼,指著戲台子右邊的那棟樓,“前麵有一家戲院,他們有這樣的服飾。”
陸長生對鳳四娘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去準備一下。”
“我會些術法,不知道靈不靈,儘力而為了。”
鳳四娘大喜,抱著孩子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啊,陸長生是天神,是菩薩,他會施法救你的。”
不一會,出來一人,身穿綠袍,髯長二尺,麵若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手持青龍偃月刀,威風凜凜地走了過來。
正是唱大戲中的關聖帝的裝扮。
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那寬厚的霸王刀裝扮成的青龍偃月刀,才能讓人辨認出是陸長生。
鳳四娘抱著孩子虔誠地跪倒在地。
陸長生上前,沉聲說道,“今有武王麾下陸長生,在流沙郡向關聖帝請願,大刀斬邪祟,庇佑孩子安康。”
說罷,陸長生將綠袍的裙擺在鳳四娘和孩子頭上摩挲幾下,提腿跨了過去,朗聲說道,“一重山外一重關,關關難過若山海;關公胯下過,關關難過關關過。”
陸長生又將手中青龍偃月刀在鳳四娘和孩子周遭虛砍幾下,有刀罡之氣濺起塵土飛揚,灰塵夾雜著黑色煞氣彌漫,在半空中隱約形成一個高大人影。
周遭之人紛紛跪倒在地,“關聖帝顯靈了!”
陸長生扶起鳳四娘,朝前幾步走,來到半空中的虛影處。
“關公跨步行,步步難行步步行!”
“咄!鬼祟退去,百病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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