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決定就行!”
楊威明白,這是錢數太少了,葉風根本沒當回事,所以他才決定練練手。
這件事兒可讓張前進高興壞了,地標式建築啊,如今全國都流行。這東西最能表現政績了。
於是他成立了一個領導小組,專門負責幫助解決子弟公司所有的需求。
也就是說,如今的子弟公司,在東海市要啥給啥,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和理由給他們設置障礙。
隻是百密一疏,很多事情執行起來的時候,總能發生一些意外。這不今天賓館備料的十幾輛大卡車,就被人堵在了城鄉結合部的小路上。
路由是車太重太大,把路邊都給壓壞了。
其實卡車也都是本地車,都是來自附近水泥廠和鋼鐵廠來運送建材的。
攔住他們的就是街頭上的一群小痞子。此時一個個手拿鐵棍,化身正義之士,堵在前麵罵罵咧咧的,一副為民情願的淩然架勢。
有個司機不服氣,跟他們理論幾句,結果頭上就挨了一鐵棍,此時正用毛巾捂著頭,那血順著毛巾流到了眼角。
黑妹自然不會忍這口氣,帶著村裡的年輕人趕過去理論。
但是對方隨即也來了一幫人,都是頭戴安全帽,手拿短棍的建築工人,比他們人數還要多。
接到報告的張前進自然心急如焚,立即帶人趕了過去,可那幫人絲毫不在乎,就是以馬路被壓壞為理由,禁止大車通行。
這件事還真有些棘手,你最多可以把打人的那個家夥抓起來,其它人呢?
人家說的又沒有錯,這些大卡車日夜不停的在這裡穿梭,公路確實被破壞了,這一塊的居民出入收到了影響。
張前進對於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明顯不足,一時間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聞訊趕來的孔憲鋒眼神一撇就看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指著一個帶著安全帽,縮在人群中的家夥喊道:
“莫老四,你出來!”
那個莫老四本來躲在人群中正在煽風點火呢,他是鼎新建築公司的老板,就是那個在市裡開發三棟樓的老板。
他的工程彆看不大,但是用工卻不少,三棟六層的磚混樓房,他竟然用了四百多工人。
這倒也沒啥稀奇的,磚混本就是落後的建築工藝,用到機械設備的東西極少,都是人工。
所以,以前的建築工地上都是人滿為患,而采用新工藝之後,幾棟樓一起開工,也見不到幾個人。
莫老四自然是認識孔憲鋒的,作為東海市為數不多的企業家之一,他還是有很多機會拜見本地的父母官的。
看見孔憲鋒喊他,扭捏了一下之後,訕訕走了出去。
孔憲鋒也沒有客氣,直接問道:
“彆說這件事兒跟你沒關係,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兒?”
莫老四看著孔憲峰嚴厲的目光,怯怯小聲嘟囔:
“這不大車把路麵都壓壞了嗎?老百姓們不乾了,我就是出來看看熱鬨。”
孔憲峰冷冷一笑:“你這麼多工人也是出來看熱鬨的?”
莫老四急忙點頭:“領導英明,他們看見我出來之後,也跟著出來看熱鬨的。”
孔憲峰點點頭:“好吧,那就繼續看,你的工地可以停了,工程質量不合格。”
莫老四渾身一哆嗦:“彆呀領導,我這就領人回去。”
孔憲鋒根本沒搭理他,拿起電話就給建委的同誌打了個電話:
“你們反應的鼎新房地產公司的水泥標號以及鋼材以次充好問題我已經收到,請你們馬上派人去核實情況,住房是民生,是百年大計,一定要重視!”
莫老四麵如土色,渾身篩糠:“領導,我錯了,請你給我個改正的機會。”
孔憲鋒冷冷道:“機會早就給過你了,但是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現在猖狂到乾擾市裡的重點項目的施工,這個責任你背不起!”
隨即,孔憲鋒站到高處大聲說道:
“市裡馬上就要啟動這條公路的重建和拓寬問題。經濟想搞上去,一些基礎設施肯定要改造,請大家不要因小失大,旅遊業發展起來,對於我們東海有很大的好處,受益的自然也是大家,你們說對不對?”
其實很多老百姓就是喜歡看熱鬨,畢竟事情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如今領導把話說的很透徹,他們也就散去了。
那一幫混混扭頭也想順著人群溜走,孔憲鋒一指他們對市局的同誌說道:
“把打人的,鬨事的都給我抓起來,看看這些人原來都乾過什麼事兒?今天這事兒誰指使的?絕不姑息!”
其實在強大的專政機關麵前,這些混混就如土雞瓦狗一般。
而有些地方屢禁不止,還真不是這些家夥多厲害,而是因為他們能量大,懂得都懂。
張前進欽佩的看著老書記,上前感謝道:
“多虧了你,不然今天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孔憲鋒拍拍他的肩膀:
“你很能乾,東海市幾十年的舊貌,要在你的領導下換新顏了。放開手乾吧,我老頭子為你保駕護航!”
張前進眼眶有些熱呼呼的,老書記這一代人,大多數有著赤子般的情懷,這是他需要學習的。
有了這樣的大力支持,工程也就順利進行了,王淑琴特意在省裡劃撥了一筆資金,讓東海市搞基礎設施的更新改造。
作為一座旅遊城市,市容市貌是很關鍵的一個因素。
誰願意大老遠的來看一座破破爛爛的小城?
而張前進也並沒有想建設一個小區和一座酒店就這樣放過楊威。
羊毛有時候就得可著一頭羊薅,誰讓他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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