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生的都知道,隻要頭出來,彆的地方也就好辦了。
當孩子整個出來以後,一看是個兒子。氈房裡麵沸騰起來!那個拿著尖刀的女人過來就要割臍帶。
葉萬成看了一眼她那閃亮的刀子。默默的在他割斷的位置上又用剪刀剪斷一截才係上。
沒辦法,她們不知道消毒。新生兒臍帶感染很麻煩的。
隻是新生兒還是張著大嘴一聲不吭。
葉萬成一把攥著腿就倒提起來,朝著後背就是一巴掌。嬰兒嘴裡吐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聲音,真叫一個洪亮。氈房外麵都聽的一清二楚。
阿米爾激動的嘴都合不攏了。生了大兒子以後,一連三個都是丫頭。
雖然他並不排斥女孩。但是牧民家裡還得靠男人頂門立戶。不然牛羊誰去放?
他上前一把抱住葉萬成。激動的拍著他的後背喊道:
“阿哈音。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要報答你!”
葉萬成笑著回應。“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我們都是兄弟!”
孩子生下來,自然就要慶祝了。哈薩克人慶祝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殺羊!
對待尊貴的客人,他們不會用事先宰好的羊來招待的。
而是讓客人在羊群當中自己去挑。挑中哪頭就宰哪頭。
葉萬成自然就是今天最尊貴的客人。
他象征性的指了一頭羊,然後那頭羊就被拉出來現場宰殺了。
葉雨澤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跑進氈房看了看那個初生的嬰兒。黑黑的,臉皺的跟包子一樣。立馬沒了興趣。跑出來就去吃飯了。
這時候手把肉已經煮熟了。他們煮肉更簡單,除了鹽之外。就沒看見他們放彆的調料。
但是就是這種簡單而原始的烹飪方法,卻讓羊肉有著無與倫比的味道。
葉雨澤吃的是胃口大開,連那些肥肉都不在乎了。直接往嘴裡填。
而作為貴賓的葉萬成,則被一杯一杯的敬著酒。說不喝敬酒的的人就不放下杯子。
一遍一遍的唱著祝酒歌,直到葉萬成把杯裡的酒喝乾才完事!
他本來就幾乎一夜沒睡。最後終於不勝酒力,躺在地毯上就睡著了。
敬酒的的人們都哈哈大笑。仿佛把他灌醉了是這些家夥們的榮耀一般。
這下可把葉雨澤急壞了,這一夜未歸。上午再不回去。老媽肯定得著急啊?怎麼也得回去報個信。
於是葉雨澤就去找阿米爾,這時候阿米爾也早就醉醺醺的了。看見葉雨澤似乎才想起來昨晚葉萬成把兒子帶來了。
於是吆喝一聲。“艾米爾,套上你那匹伊犁馬。送給我們恩人的兒子!”
艾米爾愣了一下,看著他的老爹發呆。
葉雨澤連忙推拒:“不不不!阿米爾叔叔,你讓艾米爾把我送回家就行。我的回去告訴媽媽一聲。不然她會擔心的!”
誰知道阿米爾眼睛一瞪!“你爸爸是我的阿哈音!你就是我的兒子!爸爸送兒子一匹馬不應該嗎?
還是你看不起我這個哈薩克爸爸?覺得我不配送你馬?”
葉雨澤滿頭黑線,決定先彆跟這個酒鬼計較了。等他酒醒把馬送回來就是了!
沒一會艾米爾就把馬套上鞍子牽了過來。
葉雨澤悄悄對他說:“明天你去連裡把馬再牽回來。”